姬連川回味着那股甘甜,擡眸看了看一旁的珈藍,問:“公主,此酒喚何名,怎這般香醇?”
這酒自然是頂好。
這是珈藍從呈義傅的酒窖裡好不容易讨來的。
珈藍當初去天祿閣的時候,隻喝了一次就覺得這酒特别好喝。她一個不愛酒之人都愛上了,于是花了好些時間從呈義傅那裡讨來。
為此,背了不少古書。
“這酒,無名。”
姬連川疑惑,“這麼好喝的酒,怎會沒有名字?”
武祁也是一臉疑惑。
唯有一旁的林雨石笑了笑,說:“公主的意思是,這酒名喚[無名] 。”
他笑起來時,眉眼上挑帶邪性,讓人驚豔。
聽到這番話,兩人恍然大悟。
姬連川斟酌着杯中的佳釀,說:“怎麼起了個這麼個名字。”
珈藍吃了口糕點,挑眉看他說:“無名無名,無名便是有名,這酒回味甘醇,無名似有名,豈不正好。”
風吹的水榭周邊的紗幔卷起,帶來了一股清風。那酒香似乎也蔓延其中,被風吹得滿園都是清香。
姬連川不懂這些咬文嚼字,隻覺得,珈藍說好,那便是好。
一旁的林雨石細細品酌着,半響,說:“無名這名字,起的确實不錯。”
武祁是一粗人,粗枝大葉,隻覺得喝起來就是比尋常的酒好喝,也沒嘗出個好歹。
沈和澤對酒頗有研究,隻是嘗了嘗,便說出來此酒是如何釀造的。
“這酒和尋常酒的釀造方法不同。尋常酒選用的高粱,小麥,而這酒,我所猜不錯的話。是選用的百姓家中不用的雜糧粗糠,再由山泉水引入蒸煮,入曲發酵而成。此用時很長,但足夠保持酒的香味和口感。”
他說的過程皆與珈藍所知道的一緻。呈義傅好酒,也自己釀酒。這酒,便是由他親手釀制而成。
珈藍倒是對這沈和澤多了一份傾佩。
幾人閑談着,今日借着這生辰宴,倒是讓幾人樂趣了一番。後來瞧着時辰也差不多,幾人紛紛退席離去。
珈藍望着遠去的幾人背影,突然覺得,這種光是坐着把酒言歡的日子,實在太少。
安歸和宸妃已經起駕回宮。
珈藍從園子出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畢雲鳴和人交談,湊近一看,那女子竟然是珂玥。
這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居然會在一起?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隻見珂玥突然匆匆的就走了,留下畢雲鳴一個人愣在原地。
珈藍看戲似的看着屋檐下的那道身影,笑說:“珂玥這是跟你表白了?”
畢雲鳴沒什麼表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珈藍驚訝,“真的?”
畢雲鳴沒再說話,不過看那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兩人很快結束這個話題,雖然珈藍不知道珂玥為什麼會突然跟他表白,但也沒多想。随後,她和畢雲鳴去了一趟鏡王府。
鶴逐塵近來被畢雲鳴放寬了時限,基本上不用去地牢,算是住在了院裡。整日就是看看書,喂喂鳥,若是畢雲鳴不刁難他的時候,他過得還算滋潤。
府裡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子養了個男人,對鶴逐塵也是畢恭畢敬。生怕得罪了挨闆子。
瞧着這些下人對他恭敬的樣子,鶴逐塵有些想笑。無論如何,在旁人眼中,他不是畢雲鳴養的一個禁脔,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現在,是畢雲鳴對他有些好臉色,所以恭敬。他日若是栽下來,也是被萬般唾罵的份。當然,他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人,現在這般陷入泥沼,不過是為了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