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辛衡此番出來,一是為了看珈藍,二便是他有要事在身。如今珈藍重傷在身,他也是心憂。想着,等珈藍醒轉後自己就該離開了。如今在這裡鄯善人生地不熟,在這别院待着,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就多謝殿下了。”
安長錦笑:“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曾經的自己。”
牧辛衡擡眸看他,眼中不解。
安長錦卻笑,“此事不急,以後,你便會知道。”
晚些時刻,畢雲鳴才從宮裡回來。黃昏的下王宮,比白日看起來多了一絲蕭瑟落寞。這幾日他查些事情,不免要往宮裡跑幾趟。
可總往宮裡跑惹人猜忌,剛好接着探望珈藍這事來掩蓋。之前和珈藍所說的事情,他查出一絲端倪。關于當年涉足溪山之戰的所有人員,大部分都已經戰死,隻剩的幾個也告老還鄉,留在廷中的,少之又少。
從這種種迹象看來,當年的事情比定有蹊跷,雖明面暴露在外的人都可以看到,但藏在裡面的事恐怕将一衆人都瞞了過去。如此做的滴水不漏,背後想必隐藏着一個更到的陰謀。
禁軍因為獵場一事,這段時日可謂是全部在調查,王上降怒,要是辦不好,失去官職是小。若是丢了性命,可謂得不償失。
潘權這幾日忙得頗為憂思,此次出了這般事,最大的責任在他。
就如王上所說,若是公主出事,他們怕是要陪葬。蘇末作為廷尉史,為了查此事,這幾日可謂是來回出入南林獵場,他考察了獵場的地形,想盡快找出一絲端倪。
“大人,屬下來回查看了現場的打鬥痕迹,終于在雜草中發現了一樣物件,應該是那些刺客不慎遺落的。”
說話的人叫阿古塔,是蘇末的下屬。
蘇末此時正在勘測地形,聽聞阿古塔這麼說,瞬時驚喜,“快,拿過來。”
那是一塊斷掉的刀刃,雖隻有拇指大小一塊,但信息量已經足夠。蘇末仔細端詳着這塊殘刃,半響,終于發現上面刻的有紋路。
那個紋路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阿古塔盯着那塊殘刃看了許久,總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他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這個發現已經很好了,蘇末和阿古塔很快回了府邸。
這塊殘刃就是至關重要的物件,這讓蘇末的心又安了些。
自回了府邸,蘇末就是一直盯着這塊殘刃看,阿古塔給他送餐食的時候,瞧着那桌上的物件,突然拍了拍腦殼,驚喜道:“大人,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狼咬刃。”
“狼咬刃?”
“正是,”阿古塔又說:“大人,不知可否給屬下再仔細看一下?”
蘇末遞到他手裡,阿古塔端詳了片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大人,你看,這刀口暗藏微小的鋸齒,這是狼咬刃特有的工藝。此刃的鍛造方法極為複雜,采用的是失傳已久的油水雙液淬法,此法可達到剛柔并濟的效果。其鍛造出來的刀刃鋒利無比,吹毛斷發。這正是狼咬刃。”
“既然你都說是失傳已久的鍛造法,為何現在還有人使用這種,又是何人?”
阿古塔思索片刻,“屬下沒猜錯的話,此刀刃如今使用的是江湖上一個叫血刺的殺人組織,此阻止專門□□,其手段兇殘狠辣。不過,這個組織屬下也是很多年前見過一次,不曾想,這次居然又出現了。”
蘇末汗顔,“到底是何人,竟然要這般害公主。”
“不過現在,至少不是全然沒有思緒,既然知道了這殘刃的源頭,定會找到這背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