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你所願你有底牌嗎?以及意識幻境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沒有底牌,從小到大,身邊人都叫我瘋子。知道為什麼叫我瘋子嗎,因為他們總說,沒有人會像我這樣出牌。從一帆師兄老是出現在我的意識中,我就知道這是一場幻境。因為真實的秦一弦,根本就不會多鳥陳一帆一眼。我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這場幻境,實在是想象力匮乏。一個在破公司搬磚的中年大叔,究竟有什麼值得崇拜的,歐,這麼劣質的人物角色竟然被塑造成男神強加在我的意識中,我真的很惡心很難受,好嗎。這是對我赤裸裸的人格侮辱!!!”
“噢,我以為你打心裡喜歡我為你創造的這個一塵不染的一帆師兄呢。你的意識不是說,他是在煙霧缭繞的黑夜中依然亮起的那盞燈塔,是在焦慮不安的時光中撫慰人心的良藥嗎?”
“不這樣,怎麼迷惑你們呢?原來你們在找一個密碼,儲物箱的密碼,你們不知道儲物箱在哪裡,也不知道密碼是多少。”
“呵呵,現在已經知道了,387241。”
“陳奇,你再好好想想,387241,你不覺得很眼熟嗎?”我微笑着上前,在小個子耳邊低語,“貌似,這是你保險箱的密碼。以及,陳奇先生,您以為您現在在哪裡?”
“為什麼這麼問,不是在列車博物館嗎?”小個子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溢出了一層層細細的汗珠。
“再好好回憶,你有記得自己來過列車博物館嗎?”
慢慢的,眼前的畫面開始破碎,我的意識被彈射出來。眨眼間,我置身于一間彌漫着消毒水味的手術室内。手術室内,光線明亮而刺眼,讓人無法直視。各種複雜的儀器設備安靜地擺放在各自的位置,散發出一種獨特的科技感。我試着伸展四肢,才發現,四肢都被捆綁在了病床上。
手術台上的藝術家,外科醫生靈活運用着刀、剪、鑷等工具,像繪畫師在畫布上創作,隻是不幸的是,被捆綁在病床上的我似乎是即将被創作的對象。
在手術燈下,醫生那張小麥色的臉龐,猶如夏日的烈陽,熾熱而堅韌,散發出一種獨特且詭異的魅力。我緊張地微微舔了舔嘴唇,問道,“醫生,請問我這是在哪裡?”
一開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低沉渾厚,猶如遠古的鐘鼓在耳邊回蕩,完全不同于AA時空陳一帆清脆的嗓音,因為陳一帆的嗓音如山泉般,清涼且帶着一種自然的甜美。
就在我躊躇間,醫生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手術刀,向我走進......我的意識又被抽離出來。
片刻間,我出現在了一片白茫茫看不真切的混沌世界之中,眼前彌漫着一團團白茫茫的霧氣,我雙手用力揮舞,想要擊碎。
“瘋子秦,從秦一弦的靈魂裡出來吧。”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在耳間低語。
“你是誰,帆先生,是您嗎?尊敬的帆先生,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秦一弦還是陳一帆,還是您口中的瘋子秦,或者您需要我成為的帆先生。我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段時間的經曆,讓我20多年來的信仰被擊碎了,在卒起不意中,一個信仰了20多年的世界秩序轟然坍塌,卻沒能有一個讓我滿意的世界秩序後來居上、補齊空白。”
“你可以理解為,你是秦一弦也是陳一帆,同時是瘋子秦也是帆先生,隻要你願意,你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理解為,你既不是秦一弦也不是陳一帆,更不是瘋子秦或者是帆先生,你隻是你自己,獨一無二的自己,秦一弦、陳一帆、瘋子秦、帆先生那些隻是人物的标簽,而你才是人物的核心和靈魂.....”
“帆先生,您在說什麼,我不理解,帆先生!帆先生?”我猛地起身,一個用力,睜開了雙眼,才發現深夜我枕着列車博物館讀物,倒在帆先生的床上沉沉睡去,而剛才的一切隻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