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儒生點點自己的耳朵。
“漢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不穿耳孔。先生的耳孔快長好了,舉止雍容爾雅,想是受過漢學的獯鹿貴族。”
衆人觀之,果真如此,發出咿咿噢噢的崇拜聲。想不到這人竟如此敏銳,千乘暗中捏了把汗,不自在的把手縮回袖中。
“不知先生,可願摘下面具,坦誠相見?在下觀你,實在像一個人。”
“公子明察秋毫,在下佩服。隻是某緻仕還鄉,在戰場上毀了臉,恐損了各位雅興。”
“無意冒犯,請先生勿怪”儒生拱手,千乘搖搖頭。
“無妨,無妨。公子總說我似曾相識,不知究竟是哪位故人,惹得公子如此魂牽夢繞?實不相瞞,我見公子,也分外眼熟。”
儒生湊近了,在千乘耳畔說:
“前朝昭皇帝,千乘。”
千乘先噗嗤一聲笑出來。
“公子說笑了,我怎可能像前朝之帝呢。”
我就是啊,說了也難以置信。
千乘想。
“是是,玩笑話罷,先生見諒。”儒生扇扇,退回位置,又問:“不知先生打哪來,又是何方人士?我觀先生穿得素淨,可是在服喪?”
旁邊人揶揄道:“先生才說,緻仕還鄉,你又起心思,豈不是死纏爛打,不知好歹了。”
“在下好才如好色,見到賢才,就如人之本能,忍不住招攬。”
同伴又笑 “這話叫你家夫人聽見,又要喝醋了。”
千乘抱拳“在下在為伉俪服衰,想來公子能夠諒解。”
“先生說的是真内人,還是,香草美人呢?”
“自然是真内人。”
儒生見千乘避而不談,還禮道:
“在下方喬,甘陵人士。”
“先生如有一日回心轉意,喬與使君在長榴,随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