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先去吃點東西吧,不要一直餓着肚皮。”

林老師說她知道，她要我們也趕快去吃點東西。那天我們守着鄭老師做了手術，情況穩定了下來後，我們倆才出去吃飯。午飯和晚飯一起吃。

“鄭老師會怎麼樣？”丹丹問，我沉吟了好一會兒，說：“丹丹我們一起幫鄭老師站起來，如何？”丹丹沒有說話，隻是靠在我懷裡。

“你想怎麼做？”

“我要鼓勵她考研究生。”我說，我們一起往街道上走。

“我以後每天跟她上一個小時英語課，對我自己，對她都有好處。”

“那我可以聽嗎？”

“你不是天天在跟我聽嗎？”

“也是哈，你信不信，你的英語磁帶我聽三遍都能夠背下來。”丹丹當即跟我背了幾篇課文——那是莎士比亞全集中的文章，是很經典的舞台台詞。“丹丹我說過你的學習能力很強，你可真了不起。”

“可是我不願意記單詞，我不知道背的是什麼意思。”我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鎮子上的夜晚很甯靜。街道上基本沒有行人，店鋪大多已經關門，隻有藥鋪，百貨雜店還開着，生意一般就沒有了，店家大概是習慣了吧。我們轉了大半個鎮子，好不容易找了家還在營業的面館，随便吃了幾兩面，出來的時候，覺得衣服可能又濕了點。

“丹丹我想遊泳。”

我說今天衣服汗濕了幾次，很不舒服。我帶着丹丹來到了河邊——鎮子外繞着一條小河，鎮子上一邊的房屋是沿河而建的，不少人家都開了一扇門，修一條石闆路通到河邊。白天的時候，可以看見有人在河邊洗衣服淘米什麼的。但沒有看見有人釣魚和洗澡，大概也是被承包了吧。我脫了上衣，丹丹接了過來。

“你沒有褲子換呀。”這到是沒有想到的。我在河邊站住了。

“要不我去給你買條褲子？”

“算了。”我說，“鄭老師那裡說不定還要花錢呢。”

“那怎麼辦？”

“要不我裸遊？”

丹丹走了過來，

“你敢嗎？”

我說：“不敢，我怕自己吃虧。”丹丹笑。

“你好煩，你還吃虧，人家不把你當流氓才怪。”我脫了外褲，穿内褲跳進了河裡。暢暢快快地遊了個把小時。上岸的時候，丹丹說：“我想讓你吃虧。”

這話讓我臉紅。

“丹丹我投降，我投降。”丹丹偷笑，背過身去。我穿上了衣服。

“丹丹我背你回去吧。”我背着丹丹，往衛生院走。

“亮亮，你說我為什麼在你面前就一點不害羞呢？”

“你不是不要臉成習慣了嗎？”

“你好煩！”

丹丹笑，捶打我，一邊在我肩上咬了一口。

“别把口水吐到我肩上。”

丹丹忍不住了，

“你好煩呀！”

丹丹邊笑邊打，身子滑到了地上，我把她扶起來，走了一段路，

丹丹說：“亮亮，我好想早點嫁給你，要等到國慶節好長呀。”

“我也覺得是，好難等呀。要不……”

“怎麼？”

“我們私奔吧。”丹丹笑，蹲到了地上。

“你，不準說話了。”我把丹丹抱起來，她人已經軟了，我隻好抱起她向衛生院走去。

“亮亮，我今天一路跟着你跑，衣服也汗濕了，我想洗澡。”我沒有回答。

“不洗不舒服。”我還是沒有吭聲。

“咦，你怎麼不說話？”

“咦，你不是不準我說話嗎？”丹丹笑，

“你怎麼那麼煩呀！”丹丹搜尋我的嘴唇，吻了上來，吻了很久。

“丹丹我們不能夠這樣了，”我說，“我們該回去關心鄭老師了，要不然這麼短的路，我們怕都要走到天亮。”

丹丹說：“還不是怪你。”

“是是。我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