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如果有朋友願意幫助一下這位殘疾朋友,一分兩分,一毛兩毛都行,謝謝了。”我看見那個殘疾人正在人群中要錢,就順便這樣說了。
“現在給大家彈唱英語版的《吻别》”。
我知道這是張學友最有名的一首歌,大街小巷有段時間天天在放,人們耳熟能詳。現在聽聽英語版的一定會覺得親切又新穎。我開始唱《take me to your heart》唱完後,人群中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好聽!唱得好。”
我感謝了大家,有人大聲喊:“再唱兩首。”
我看着單老師,她眼睛像夜空中璀璨的明星,我又彈唱了一遍《yesterday once more》,這次我改了一下,一遍英語,一遍口哨,效果特别好,掌聲如雷。
“點歌,點歌,”
好幾個人沖上向前來,給殘疾人手裡塞錢。
“謝謝大家的熱情,那就跟大家彈唱一首南斯拉夫電影《□□保衛薩拉熱窩》主題曲《朋友再見》,口哨版。”這首歌50,60,70後應該都再熟悉不過了,唱着唱着,人群中就跟着口哨合音。
“謝謝大家!”
我取下話筒,放下吉他,還有人沖上來點歌。
“哥,無論如何你再唱兩首。”
殘疾人說,一邊又把吉他塞給我。我是覺得時間有些晚了,單老師該回去休息了。看了看單老師,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便接着彈唱了口哨版的《翻身農奴把歌唱》和《白毛女》中的《北風吹》,這兩首歌熟悉的人多,廣場上有人就跟着唱,跟着吹口哨。
“确實好聽。”
我們起身離開,我去結賬的時候,單老師媽媽說。老闆是堅決不要我的錢,還說歡迎我天天來。拗不過老闆,我們道謝,轉身從廣場往單老師家走,沒有走出幾步,那殘疾人從身後追了上來。
“哥,你等一下。”
我們站住了。那殘疾人抓出一把錢塞給我。
“哥,今天賺了45塊,我們一人一半,明天你還來,我等你。”
我愣了一下,把錢還了回去。
“哥,你不要錢,那就是說你明天不來了?”
“兄弟,我有空一定會來的。隻是我現在不在城裡上班,抱歉哈。”
殘疾人明顯很失望,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轉身走了。走出一段路後,單老師說:
“他還真把你當成賣唱的了。”
我說:“我不賣唱,我可以賣聲。”
單老師愣了一下,然後就笑,她父母也笑。
“你好煩!好煩!”
單老師揮拳向我打來,拳拳打在我背上,肩上。
“你真煩!”
我沒有躲閃,單老師也沒有停下,直到她父母停下來看着我們好一會兒,單老師可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停了下來。路燈比較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想她一定是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