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學校找到李師傅,我說:“李師傅,我很難受。”
“因為喬軍媽媽?”
“是的。”
李師傅也深有同感地說:“是啊,是個人都會同情她的。”我趁機說:“李師傅我們應該站出來幫助她。”“是想幫助她,可是幫不了呀。”李師傅眉頭緊鎖,李師傅說這些年不少人也同情喬軍母子,也想幫她們,可是張家勢力太強,大家往往愛莫能助呀。李師傅說得異常沉重,我則堅決地搖搖頭。
“不,李師傅事在人為。”我很堅定,我跟李師傅講了自己的想法。我們當天就開始了行動,我們一起去拜訪了這些年被張家打過的人。喬軍媽媽在和張家沒有任何關系後,作為一個單身母親,作為一個有着美貌的女人,自然會被本地不少的光棍注意到的。人家要示好也很正常,不少人僅僅因為和喬軍媽媽說了幾句話,就被打,這些人心裡一定有怨恨。我想把這部分人聯合起來,絕對可以抗衡張家的勢力。這些工作做好後,我們又去找了一些平時看不慣張家那種霸道作風的人,或者就是被他們欺負過的人,有矛盾的人,李師傅當然是了解這些情況的。跑了一段時間後,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在中午上活動課的時候,公開發動了學生,我要他們和家人都來支持老師支持喬軍。我告訴喬軍媽媽,我要帶着她們母子直接去挑戰張家人。如果說以前都是被動防禦的話,這次就要主動出擊——張家以為咱們怕他,盡量躲着他。這次咱們就要直接去找他。周末放學的時候,我們帶着幾百學生和家長浩浩蕩蕩往張家灣趕去,李師傅問我要不要帶點防身的,我說不用,我涼他張家也不敢亂來。不過我沒有阻止喬軍媽媽帶鐮刀,這個已經是她的習慣了。到張家灣的時候,我指揮學生和家長整齊地喊:“張老幺出來,出來!”喊聲震天動地。張氏家族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應聲。我帶着喬軍媽媽,李師傅,喬軍,身後跟着幾十個被張家先後教訓過的人,大搖大擺地推開了張家的祠堂。外面則有幾百學生和幾百來個家長把整個張家灣圍得水洩不通。祠堂裡一個人也沒有,我示意跟來的人和李師傅一起大喊:“張老幺出來說話!張老大出來說話!張氏家族的族長出來說話!躲是躲不掉的!”喊了半天沒有人回應,我示意李師傅等人大喊:“再不出來,我們幾百人就挨家挨戶搜查了。被我們抓出來就不那麼簡單了哈。趕快出來!”等了一會兒,張老幺帶着六七個人出來了,神色很慌張,我相信他們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我盯着張老幺和幾個人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聚焦在張老幺身上,我盯着他,那家夥根本不敢和我對視。
“我認識你,張老幺,你打過我一耳光!”
我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幾個碗滾落到了地上,我是故意這樣做的。跟我來的幾十個人一下站到了我身邊,外面又擁擠進來了十幾個家長。“你們張家的每個人,一個一個地跟老子看清楚點,喬軍和他媽媽跟你們張家沒有任何關系。如果要打架,我們今天來的這幾百人可以馬上把你們張家灣夷為平地。如果你們真的不服氣,我同學在省公安廳,老子一個電話,張老幺,還有你哥和你爸立即會被當成□□犯逮捕。你信不信,縣公安局單副局長會親自帶人來逮捕你們,一個都别想跑。”
我停下來掃視着張老幺等人,我很肯定這些橫行鄉裡的族人其實還是很怕‘官’的,我擡出‘官’來壓制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惹不起,他們一定服軟。而這時恰好有家長沖了進來說:“東方老師,張老幺他們敢動手,你招呼一聲,我們外面還有幾百人,老子們要他張家好看!”我向前走了一步,幾十個人跟着逼近一步。張家人面如死灰。
“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要打,咱們奉陪,要坐下來談就坐下來談。你們哪個是族長,給一句話,我們沒有耐心等待。”僵住了好一會兒,一個老人走上前,說:“坐下談,坐下談,鄉裡鄉親的,有事好說,好說。”老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早就唬住了他們。我啪地一聲,把事前拟好的協議拍在族長的面前。
“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出來,聽清楚,簽字畫押,敢有違背,老子絕對把張家父子三人送進監獄。”
我停住了,盯着面前的幾個人,族長聲音顫抖地把協議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了出來。等他讀完後,我湊進族長,在他耳邊說道:“老人家,我尊重你,相信你能夠約束張老幺父子。如果你管不了,那麼就不要怪我們了,我們會當着你們張氏家族祖宗的面管教管教張氏家族的不孝子孫。”老人面色慘白,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張老幺突然站出來說:“那我們花出去的四千塊錢呢?”
這話一下就把氣氛搞僵了。就在這時,喬軍媽媽突然沖向前去,在任何人都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她已經把鐮刀架在了張老幺的脖子上。“你要錢是不是?你個雜種,你以為你父子三人還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老娘要你命!”
張老幺被控制了,他身後有兩人作勢要上前,我大喊一聲:“給我拿下!”七八個人一下就沖出來,抓住了兩人,把兩人按在了地上。其他人不敢動了。
“張老幺,你們張家的每個人看清楚,喬軍媽媽得過你們的任何一分錢嗎?”
我一把抓住張老幺的衣領。
“說呀,喬軍媽媽得過你們一分錢嗎?說呀?”“沒有……”
“大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