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神色一下就暗淡了下來。
“那個雜種,我提都不想提他。”
李師傅一點不掩飾自己的怨惡之情。
“李師傅可以跟我說說他嗎?他說河是他舅舅承包的,他警告我不要再下河洗澡。”我把那天的情況跟李師傅說了。我說:“感覺吳校長很給他面子。”李師傅輕蔑地笑了笑。
“那還用說,他舅舅是所長,就是土皇帝,吳校長肯定會讨好他的。”李師傅說,“這雜種就是仗着他有個所長舅舅,在學校,他是一種特殊的存在。他是中師畢業,教化學,可後來他嫌教主課累,就讓吳校長安排他上下午最後一堂的活動課或者叫勞技課,開頭他還上幾堂,後來嫌累,就幹脆不來了,他現在就是耍起拿工資。你經常人都看不到。不過,我覺得他不來還好一點。”
“為什麼呢?”我驚問,
李師傅流淚了。
“小亮,這雜種□□女生。”
我騰地一下站起了身。
“李師傅?”
我看見李師傅在摸眼淚。
“小亮,這是真的,就在兩年前,那女孩子才13歲,那雜種殘害了她,都懷孕幾個月了,家人才發現。”
“李師傅,告他呀,報警呀。”
我急了。
“小亮,沒有用,告了,也報了,沒有用,那孩子一家人還被抓進去關了好幾天,還說他們是誣陷,是栽贓陷害!一家人出來後還隻能夠遠走他鄉,到廣東打工去了。”
我目瞪口呆,心裡很痛,我真的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我當然知道李師傅每個字都是真的,可是我還是很難相信。不,不應該這樣呀。李師傅連喝了幾口悶酒。
“小亮,說真心話,如果這事發生在我女兒身上,我肯定殺人,我不會在乎我是不是黨員,我不在乎是不是該用法律來讨回公道,我隻會是要那雜種命的一個父親。”
那天晚上,天晚了,我回去也不方便,就住在李師傅家,反正他家的床還多。隻是他家的耗子有點多,大概是很久沒有住人了吧,都成耗子窩了,悉悉索索搞了半天,一方面是耗子的吵鬧,一方面可能也是這次談話的影響,我很久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