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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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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點不是再拖着他?你還騙我說他姓沈,是A大教授,你有種就别讓他照顧你……”

陳廓後面說了些什麼話,宋域已經聽不清了,他的耳朵裡被灌了一大堆長篇大論,但幾乎都沒有成功鑽入鼓膜,偶爾循着縫隙擠進去的零星幾字,完全不夠他采納。

他呆愣地舉着手機,目光迷茫地注視擋風玻璃外的沈瀛——經曆了槍林彈雨的江染是真實的,她在與沈瀛攀談,同理可得沈瀛也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明明心底已經掀起鋪天蓋地的狂瀾,反複撞擊着岸邊倔強的礁石,但他不知道該從哪裡找到宣洩口,喉管被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所裹挾,緻使他發不了音。

“喂,宋域,你聽見了嗎?喂喂,媽的!”陳廓以為宋域是故意不接話,氣急敗壞地掐斷了通話。

宋域凝視沈瀛在車燈照耀下的纖長身影,恍然間,想起華天大廈裡的藏匿,檔案室裡翻動的記錄,以及不久之前莫名其妙的心悸。

“你叫什麼?”

“……沈瀛。”

——萬物朝氣蓬勃,草長莺飛時,我會悄無聲息地貼近你。

蕭滲沒有碑,屍體和廢樓一樣四分五裂,法醫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将所有的屍塊都拼湊成一副完整的遺體。荊榛滿目的失落古城都能被後人于千年之後發現,宋域想過是否可能存在一線生機。

就像是刮骨療毒的失敗者,但凡與過往沾親帶故都是血淋淋的一張網。宋域被困在網裡掙脫不開,幾乎被勒死在不斷縮緊的繩索之中,為了能呼吸下一口氣,隻好閉上眼不去追溯那些痛不欲生的光景。

沈瀛與江染在外面多聊了幾句,一轉身,朝宋域的方向走來。

他的身形從明明滅滅的光裡飄出,穩穩當當地暴露在橘黃色的路燈下,某輛車的車燈猝不及防地一亮,照得他眉眼分明。

“啪”的一聲,他拉開車門,彎腰鑽進了大奔裡。

宋域一動不動,良久都沒有反應,就像是一尊會呼吸、能心跳的雕塑。

明明日思夜想的生機如今已經如願以償,他應該為這一個奇迹痛哭流涕才對,但真實情況是他怎麼都提不起一抹笑,哪怕是假笑都創造不出。

他有好多問題迫切地需要被解答,折磨得他又是新一輪的撕心裂肺。為什麼幾年來都不露面、為什麼你會成為A大的教授、為什麼有人在追殺你、為什麼你活着都不來認我……

陸陸續續有警車離開,沈瀛靜候許久都不見宋域開車,出聲提醒道:“你掉隊了。”

宋域不吭聲。

勒進骨血裡的網,挑出來時也避無可避地刻入了三分。

他一時半會分辨不清渾身的疼到底是源于方才混戰中的擦傷,還是破鏡重圓的裂紋割出來的隐痛。

“你如果不走我就上楊欣然的車了。”沈瀛下意識撐起上半身,準備開門離去,宋域卻突然按住了他的一邊膝蓋,将他死死固定在座椅裡無法動彈。

“咔嚓”一聲,車門被宋域反手鎖好。

沈瀛質問:“你做什麼?”

宋域:“……”

兩人在封閉的空間裡僵持不下。

沈瀛審視着宋域的面容,眼睛一眯。

明明宋域還是原來的模樣,連一絲頭發都沒變,沈瀛仍舊強烈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先前的溫良與朝氣,在他獨自一人坐在車内的短暫時間裡,突然碎裂了。

面對沈瀛看來的疑惑眼神,宋域像是剛蘇醒的植物人,語氣都找不到調,聲音緩慢且嘶啞地問:“……沈瀛,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事情發生太快,沈瀛的動作猝然一凝,目光陡然淩厲,“你知道什麼了?”

“新寨山爆炸案後,所有人都說你死了,屍體不多不少三十六具,正好和參與人數匹配。我去求我爸,懇求他把我送到那裡,在門口給他跪了一個晚上,才被破格帶進重重封鎖的案發現場——不是去偵辦,而是去認屍。”

宋域的語調沒有很激烈,也沒有很悲傷,不像是在質問任何人,更不像是在發洩心酸,更多的則是沉聲靜氣地陳述。

然而,這種超乎尋常的平靜,往往比憤怒更可怕。

沈瀛倏然間松了一口氣,覺得萬分慶幸,對于上一個問題他還不确定,對這一句話倒是能肯定地去否定。

卻在冥冥之中,他窺探出這一口氣并不順暢,好似其中還摻雜了些不可捉摸的另類物質,在繞肺一圈後割傷了他的喉管。

蹙了蹙眉,淡漠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宋域竭盡全力地維護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捏着沈瀛膝蓋的手在發抖,“你到底在逃避什麼,上校?拜托你跟我說一下。”

明明膝蓋是堅硬無比的骨頭,沈瀛卻生出好像能被他握碎的錯覺。

他側過臉,不悲不喜地陳述道:“我沒有逃避,更不是蕭上校。”

宋域手指下意識地用勁,希望弄疼沈瀛,讓他和自己現在一樣疼痛難忍,撕碎他如常的面色,隻是在撞上他因忍耐而微蹙的眉,又不由卸下力氣。

他無奈地收回手,疲倦地撚動眉心,仰頭抵在椅背上,後視鏡中倒映出他嘴邊一抹難以忽視的苦笑,“你總是這個樣子,上校,你總是不樂意讓我知道你究竟在幹些什麼,新寨山的秘密行動也是……”

“新寨山”的乍現迫使沈瀛的表情恹恹,他沉聲勸誡,“宋域,知道太多的人不能長命百歲。”

宋域覺得自己算是了解沈瀛,他是一隻甯死不開口的蚌殼,即使雜質将它折磨得遍體鱗傷,也不願意去吐出那一顆攜帶無盡苦楚的珍珠。

他的身軀向後靠了靠,像是在找一個支撐點,“上校,我不會害你的。”

沈瀛啞口無言,索性不再說話。

宋域得不到回答,隻好暫時擱置這件事,開車帶着沈瀛離開。

在大奔緩慢地駛離後,原本隐藏在角落裡的一輛賓利慢慢吞吞地滑了出來,有目标地停在了江染面前。

車窗一點點落下,露出萬山明冷冽的面容。

江染警惕地環顧四周,确認沒人經過後飛速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今天好險,差點就要負傷了,多謝你擋走了第二顆子彈。”

她說完,斜眼掃過平躺在後排座位上的一隻巨大的包,清楚地知道裡面裝着一把能取人性命的槍。

萬山明不屑冷笑,後背緊貼在柔軟的座椅上,“你要慶幸沒有玩過火,如果擦傷了你這張臉或是傷到了那個人,你的存在對于先生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江染拉下面前的化妝鏡,從儲物格的某個角落裡翻出一隻口紅,擰開後在嘴上塗抹,“沈瀛确實是個很好的教授,如果再早幾年,我第一眼見到的是他,估計現在我們兩個不會坐在同一輛車上。”

“你以為他是真的為了救你?”萬山明雙手環胸,冷嘲熱諷地看向她,“以後别再我車上瞎搗騰,真像吃了小孩的。”

江染壞心思地扭頭,對着萬山明的臉,拿口紅重重地在嘴唇上擦了一轉,“那你說說,他救我是為了什麼?英雄救美的榮譽感,還是自我滿足的病态私欲?”

萬山明嫌惡且無奈,連連扯過兩張濕紙巾,不由分說地摁在江染嘴上。

“你幹什麼?!”江染驚叫一聲,打掉萬山明的手,重新去照鏡子。

“讓你認清自己,”萬山明收回手,将沾染了紅色唇脂的濕紙巾丢出了窗外,“他知道洛先生肯定在某扇窗戶後面欣賞這一出好戲,不過隻是想借着你的手來給先生提個醒——他從來都不在先生的掌控範圍内,别想帶走他,或者是帶着他一起下地獄。”

江染心平氣和地補完口脂,堅持道:“是嗎?那我也認為他是個好人。”

“随你,但我還是提醒你一句——當你對某件事情感到熱血沸騰時,一把大刀早已架在你的脖頸上,”萬山明覺得江染可能不會聽進去,努了努嘴,一腳踩下油門,“資金總共積累了多少?”

“原本我是打算将何氏的資金卷走,可惜你要我推給了謝氏,沒辦法,溜走了十八點三個億,”江染收起鏡子,将口紅放回原處,“已經洗幹淨,在西聯彙款共計七十八點九億——美金。”

萬山明玩味地笑了笑,“夠先生燒一段時間了。”

“先生在研究什麼?這麼燒錢?”

“瀛洲。”

“瀛洲?那不是古代虛拟的海外仙山嗎?”

江染詫異地看向他,不明白洛川為什麼會與封建迷信沾親帶故,按照她對洛川的少許了解,他可以反社會,也可以反人類,甚至可以反宇宙存在論,但堅持封建迷信卻不太像他的作風。

層層疊疊的黑影從窗外投進,劃過萬山明的臉。

他目視前方的路,打轉方向盤,繼續說:“每個人都會有至死方休的執念,久而久之就會不安于虛幻的想象,展開一系列在旁人看來極其費解的事情。”

“哦,和那個陸先生有關是吧?”江染摸了摸下巴,“他和先生是什麼關系?”

“……别多嘴。”

“我和陸先生長得很相似嗎?”

“一點都不像。”

“沈瀛呢?”

“……更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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