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仇猶可報乎?百世之仇猶可報!
“佛祖常常被我氣得頭疼,可我短短幾年便已有佛相,佛祖又舍不得,恰好,齊天大聖冒了出來,沒多久,我便被定為——取經人。”
兩個小家夥聽故事聽得入了迷,妙華卻是心有餘悸,所以,所謂的取經,包括之前流沙河靈關暗隐的猜測……果然,是佛祖為了打造一個他自己理想的二弟子,而不是自己思想太豐富的金蟬子。
見妙華慎重的模樣,金蟬僧袍一甩,倚在椅子上笑了出來,一舉一動,若非身上的僧袍和光頭,若說漢代狂生,也說得過去,“不過嘛,金蟬也是蟬,金蟬脫殼誰不會啊,事實證明,還是小生我,棋高一招啊!”
妙華虛心提問,“如何脫殼?”
就隻憑借靈光暗隐嗎?還不是差點被灰飛煙滅了,原著不就是嗎?
金蟬子卻含笑看着她,在妙華毛骨悚然之中,笑盈盈道:“我托鎮元子幫了我一個忙。”
“吱吖——”
門被推開,妙華一下子跳了起來,她布置的陣法呢?!怎麼被人闖到面前了她才知道?!她不要臉的嗎?
兩個仙童驚喜地望向來人,“師父!”
靈和靈霁好奇扭頭,是熟悉的氣息。
金蟬子稍稍坐正,拱手道:“鎮元大仙,許久不見,怎麼變得小氣了,才給我兩個人參果。”
握草,不是,金蟬子,你這個調調和禦弟哥哥差得也太多了吧?
鎮元子背着太陽,踏入門内,拂塵一甩,将門給關上,沒有理會金蟬子,而是掃了一眼屋内,再從袖裡乾坤中拿出不少新的綢緞,對兩個童子道,“給兩個孩子做幾身衣物吧。”這話一出,要說事先沒有準備都沒人信,但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鎮元子的到來,讓兩個童子徹底安心了,高興地接過料子做手工。
鎮元子這才繼續看向妙華,“妙華仙子無須擔心,整個五莊觀都有我布置的陣法,氣息洩露不出去的。”
妙華郁郁了,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太煩了!
金蟬子這時候回過頭,伸出了手,又笑得和唐長老一樣了,妙華癟嘴,最後還是選擇變作貓身拱到了金蟬子身上,喵喵咧咧。
等都“安撫”好了,鎮元子才對金蟬子道:“才?但凡我再多給一個,你精神都得崩潰。看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心,兩個一起開慧。”
自顧自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茶,潤喉後道:“不怪如來死活要改掉你的本性,佛門本就重規矩,你看看你自己,全是跟流氓一樣的漢使學的性子,但凡你天資差一點,他都不屑管你。”
金蟬子嗤笑一聲,“你這是說得什麼話,什麼叫流氓,會不會說話?”
“強大如秦朝,一統六國,威名赫赫,但結果呢?始皇一死,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漢承秦制,卻以黃老之學過度,休養生息,直至漢武,打出了大漢的骨氣,外儒内法,漢家自有制度,霸王道雜之。秦多少年,漢多少年?”
“人族曆史就在這兒擺着,如來他偏偏要學秦,之前佛門未興盛便罷了,明明已經走上明面,可以适當放開了,偏偏還是老一套的思想,都已經有我這個好苗子了,偏偏要把我改造成舊版,你說,這是我的問題嗎?”
隻能玩兒自己爪子的妙華貓豎起了貓耳朵,心神全被他們的對話所吸引,靈和靈霁兩個小家夥也像是能聽懂一樣,眼巴巴看着,半點不打擾。
鎮元子沒有回答,反而是問了句,“你的佛道,清晰了?”
金蟬子自信一笑,“自然,還差些細節,西行過程中應該就能差不多了。”順着妙華貓的背,眼中多了些許寬和。
鎮元子點頭,突然來了句,“那妙華仙子,算你妹妹還是大女兒?”
啊?
什麼玩意兒?
妙華貓一個機械扭頭,一臉驚悚看着對面的鎮元子。
你們在說什麼東西?!
什麼叫我是妹妹還是大女兒?
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靈機一動,低頭看着妙華貓,遲疑道:“不是姑姑,是姐姐?”
“喵哇————”
一聲長嘯,恍若鬼叫,“喵啊哇!”你話說清楚!她怎麼淪落到面臨降輩分的情況的?
鎮元子眉毛一挑,“妙華仙子純粹,倒不像你這個黑心的。”
金蟬子手上不停給妙華貓順毛,沒有嘲笑鎮元子的眼瞎,隻是給妙華說道:“我倒也沒想到你能被玉帝養着,不過算起來,你與我同源,以前雖未來得及見你,但如今相識,你既叫了我哥哥,那便證明你我是兄妹緣。”
同源?那她本來是金子,還是蟬,還是什麼?
“我來說吧。”鎮元子大仙道,“這還得從金蟬子與我初識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