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再放大,看得一清二楚,沒錯,就是她。
他飛速回複:她回來了?
曲鲲:昨天到家的,現在和我姑在龍泰廣場吃飯。
順便給他發來了餐館定位。
他“嚯地”站起身。
盛煜詫異地瞪眼:“幹嘛?”
不會是嫌他說話不好聽,要動手吧?
“她回來了!”黎治眼角眉梢都是笑,“單我買了,你慢慢吃。”
說完大步往門口去。
盛煜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壞笑着沖他喊:“诶,清心寡欲,有益健康啊!”
黎治早已不見人影。
盛煜搖了搖頭:啧啧,嘴巴都翹到天上去喽。也不知道該不該為他高興。
他很早就感覺到黎治對譚心鷗動了情,以為沒準能開花結果,誰知好好的突然就分了,還是譚心鷗提的分手。
問是什麼原因,黎治隻說是“遊戲提前結束”,但他知道,這倆人之間絕不是遊戲而已。
從餐館出來,譚心鷗挨個留意着走廊兩旁的店鋪招牌。
很多店都換人了,之前那家很火的淮城菜館也改成了火鍋店。
她不由駐足。
“想吃火鍋了?”一個低柔地聲音在她耳邊問。
“沒有。”她本能地回答,答完才意識到說話的人不是母親。
她愕然回眸,怔住。
好久不見。
她心裡響起一聲問候,但看着那張闊别五年的俊容,那道她努力想驅出心房的身影,一時竟說不出口。
“回來了?”黎治面色一派閑适,隐在褲兜裡的雙手卻微微捏緊。
五年不見,她更漂亮了。
白皙的臉蛋褪去了可愛的嬰兒肥,下颌線越發明朗,甜美中又透着幾許成熟韻味。
一襲絲質無袖V領修身連衣裙更顯得身材玲珑有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惹動了他沉寂多年的情欲熔岩。
“嗯。”譚心鷗也似熟人相見,淺淺一笑,“你來這裡出差?”
現在七月份,鵬城天氣炎熱,他應該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來遊玩。
“我在這兒買了房,每年有好幾月都住在這邊。”他脈脈的目光從她臉頰移到她左手中指,被那道鉑金亮光刺了一下。
又閃回到她清潤的臉頰:“你一個人?男朋友沒來?”
“我陪我媽來買東西,過兩天我外公生日。”她不自在地偏開眸光掃了一眼路過的行人,正好瞥見母親朝這邊走來,“我媽來了,我先走了。”
沒說再見,隻轉身快步離去,似乎生怕他追上來。
他凝着那抹麗影無聲勾唇。
小海鷗,幾年不見,你的演技退步了。
她剛剛明顯在回避他的問題。
談婚論嫁的男朋友?真有其人嗎?
他很懷疑。
譚心鷗同母親一起回到外公家。
曲鲲趁她一人在樓上露台乘涼時過來找她,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認真道:“這玩意兒沒必要再戴了吧,容易讓人誤會。
“我媽還想幫你介紹對象呢。”
當初她剛去L國沒多久,就有一個大合作商老闆的兒子要追她。
她婉拒了兩次,沒用,又擔心影響到工作,不好太魯莽地得罪人家,便謊稱自己在國内已經有了未婚夫,還打視頻讓表哥配合她,假裝是她未婚夫。
有些謊說過一次,第二次就能面不改色了。
那人就此放棄。但這一招她不能總用,怕露餡,便幹脆買了一枚戒指戴上。
在L國,不論男女,左手中指戴着鑽戒必定是訂了婚的。
果然,之後那些中意她的男人都望而卻步。
就這麼一直戴了快四年多,她已經習慣了。
“幫我跟舅媽說一下,我暫時還不想找對象。”她捏着戒指來回轉圈。
“你心裡還有他?”曲鲲定定直視着她雙眼,不容她閃躲。
“誰呀?”她故作不解。
“你知道我說誰。”
她輕輕抿住唇,視線仍落在戒指上。
曲鲲雙手撐着欄杆,望着無垠的夜空:“他這個人除了花心,幾乎沒什麼缺點了。
“可他的花心都是對别人,而且是五六年前,和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了。
“現在的他可跟花心沾不上邊了。”
譚心鷗疑惑地擡眸。
他淡然一笑:“你随便上網搜搜,當年的花花公子黎大少,現在就隻知道‘清心寡欲,修身養性’了。
“你走了以後直到現在,他沒傳過一次绯聞,身邊連個女伴都沒有,有人想巴結他給他塞個美女也塞不過去。
“你說,這還能叫花心嗎?
“這幾年,我和他私下來往比較多。我看得出來,他是在等你,但我搞不懂他為什麼沒去找你。”
她低眉,掩去眸底深藏的落寞:“你看錯了,他怎麼可能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