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起來,他要麼岔開話題,要麼沉默。
之後她也就不問了,隻在網上關注一下他的绯聞報道。
上次通話,他破天荒地告訴她,他帶譚心鷗去見了他爸,還跟她聊了許多細節。
憑女人的直覺,她想這位譚小姐在他心裡應該是比較特殊的。
因此剛才她也有意試探他是否要帶女朋友見自己母親。
但他明顯沒這個打算。
也許是她會錯意了,是她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你們初一下午幾點到?”沉默了一陣後,黎治問道。
“不晚點的話,下午三點半到淮東機場。”
下午三點半。黎治在心裡重複了一遍。
這時畫面外出現一個中年男聲,白硯柔轉頭回了男人一句,才道:“那我們準備吃飯了,下次再聊。”
“好。”黎治拿起手起,望了望譚心鷗的房間,轉身上樓。
方才他離開客房後,譚心鷗便接到了曲鲲的電話。
“……等過完年,莫總和他的團隊去實地考察一下,再決定投多少,反正不會低于八千萬。”曲鲲難掩興奮。
譚心鷗也跟着高興:“好啊!這回你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曲鲲稍微冷靜了幾分:“資金沒到賬還不能徹底放心,不過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這回真要感謝黎治,多虧有他當我們的軍師。
“我以前覺得他不過是仗着有個富豪爹,隻知道吃喝玩樂,搞投資也隻是在砸錢玩。
“現在看來,我那些看法還是太片面了,不對。”
譚心鷗輕輕一笑:“你這就對他改觀了?資金還沒到位呢。”
“不管這次他幫沒幫上忙,我都覺得他這個人能處。”曲鲲由衷道,“我上次說他搶别人女朋友的事,可能也是我朋友的一面之詞,我收回以前的話。
“你和他在一起,不管能走多遠,我都支持!”
譚心鷗望着門外,咬了咬唇:“知道了。”
他們不會在一起的。
他不是她可以動心的男人。
她一直很清楚這一點。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黎憲河打電話叫黎治回家一起吃頓晚飯。
黎治一聽去他家,心裡便升起一股惡寒:“我說過了,你家的飯我吃了不消化。”
黎憲河很不滿:“都做你愛吃的菜怎麼不消化?
“就吃頓飯,能花你多少時間?
“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不去!沒心情。”黎治懶懶的語氣不覺硬了幾分。
“讓你回來吃個飯就這麼難?”黎憲河很受不了兒子的倔脾氣。
“不想去,非逼我去,有意思嗎?”黎治下颌緊繃。
他不想去看管丹珠惺惺作态,也不想看到他們夫妻多麼恩愛和睦。
而且,前些天他聽龔禮說,他那個在國外留學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回來了,他就更加不想去目睹他們一家三口多麼父慈子孝,其樂融融了。
黎憲河噎得答不上話,氣得一把挂斷。
“叮鈴鈴——”
龔禮剛送譚心鷗到4S店,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說了幾句,便遞給譚心鷗:“黎董事長的電話。”
黎董事長找她?
黎父有什麼事需要找她?
譚心鷗納悶又謹慎:“您好,董事長。”
“咳咳……”黎憲河僵硬地清咳了兩聲,“那什麼,你勸勸黎治,讓他和你晚上一起來家裡吃飯。
“正好他弟弟回來了,你也順便認識一下。”
黎治弟弟,是他繼弟吧。譚心鷗想。
她之前聽說他和繼弟的關系并不好,網上曾一度傳言未來黎氏兩兄弟必定會為了争奪家産鬧上法庭。
而她一個外人,也不必要認識這個弟弟。
“他不想去的話,我也勸不動的。”她很抱歉地回道。
黎憲河急了:“你不是怎麼知道?
“我看他對你和對那些女人不一樣,你的話他應該聽得進去。”
譚心鷗默默歎氣:“董事長,您想讓他回家吃飯是想看到一家團圓,可您是否想過,那樣的團圓并不是他想要的?
“去了您那兒,隻會讓他想起他曾經美滿的家是怎麼破碎的。
“您要是心疼他這個兒子,也希望您能為他着想一下。
“如果您隻是想和他吃頓飯聊聊天,那我想,除了您家,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您說是嗎?”
黎憲河靜默了半晌,悶悶地:“我當然心疼他。
“他是我親兒子,我能不心疼嗎?”
“我知道。”譚心鷗無聲笑了笑。
兩分鐘後,黎治收到父親的信息:
晚上七點,東慶街谷雨園飯店,帶上你未婚妻一起來,我在那兒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