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治絲毫沒在意她的反應,隻留意到譚心鷗面色不太好看。
他勾起譚心鷗一绺發絲,放在鼻尖嗅了嗅:“誰惹我的小海鷗不高興了?”
譚心鷗擡眸瞟了瞟夜空,好不委屈:“有人說我是撈女,是你的棋子。
“用不了幾天,你玩膩了,就會把我扔了。”
黎治不用想也知道她指的是誰,星眸往旁邊一瞥,語氣至寒:“誰說的?
“讓她到我面前再說一遍!”
周采熙一聽,全身僵若石柱,一臉慘白。
譚心鷗見了,心裡憋的那團悶氣瞬間消了,假作親昵地挽住黎治胳膊:“算了,也不是什麼好話,不想再聽了。”
她沒必要在人家宴會上鬧出什麼大動靜。
見她不計較,黎治明白她的顧慮,也不打算深究:“走,帶你去見見我幾個鐵哥們。”
兩人手挽手走向場地另一邊。
周圍的觀衆也跟着轉移陣地。
周采熙猛地跺了一腳,細高跟有小半截陷進了草皮下松軟的泥土中,差點拔不出來。
黎治幾個好兄弟正圍在一處把酒言歡。
隔了幾米遠,譚心鷗認出其中一個是盛煜。
盛煜也看到了她,響亮地脫口而出:“小鷗妹——”
一聲沒喊完,視線觸及一雙銳利深邃的黑眸,趕忙改了口:“小譚!”
“盛煜!”譚心鷗笑着揮揮手。
其餘三人都不約而同朝這邊看過來。
“盛煜你見過了,”黎治從左到右一一為譚心鷗介紹,“東子,馬骁,大峰。”
“你們好!”譚心鷗覺得跟着黎治喊他們的名字好像不太适合,便統一含笑點頭緻意。
“你好!”
“弟妹好!”
三人齊聲回應,面上挂着不同程度的笑。
莊翰東恍然大悟般:“難怪那天在我家烤串,阿治那麼歸心似箭,原來家裡有小美人等他啊!
“要換我,我也天天晚出早歸!”
“誰說不是呢!”盛煜别有深意地瞅了瞅黎治和譚心鷗,笑着附和。
旁邊有陌生的眼光循聲投來,譚心鷗佯作嬌羞地低眉笑了笑。
宴會主人家大少爺扈峰從旁邊服務員托盤中端過一杯紅酒遞向她:“我敬弟妹一杯。”
黎治接在手裡:“她酒精過敏,我替她喝。”
譚心鷗感激地看向他。
剛剛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接扈峰的酒。
那紅酒隻有三分之一杯,喝了應該沒太大事。
可喝了他這一杯,若是另外兩人也要跟敬她,她還喝不喝?
不喝,厚此薄彼;喝了,她必會滿身起疹子,難受得暈過去。
還好黎治及時幫了她。
“酒精過敏,這麼嚴重?”盛煜有些詫異。
“嗯。”譚心鷗重重點頭,“真的,不騙你們。”
扈峰便和黎治碰了碰杯:“那也行,我幹了,你随意。”
莊翰東與馬骁也分别與黎治幹了一杯。
黎治目光移向盛煜。
盛煜卻從旁拿過一杯橙汁給譚心鷗:“我不跟你喝,我要跟小譚喝。來,小譚!”
“來,幹杯!”譚心鷗爽快地幹了一整杯果汁。
“喝一口就行了,不用那麼實在。”黎治攬了攬她的腰肢。
“哦喲——護得可真嚴實。”莊翰東打趣道,“早知道我們仨也這樣了。
“跟你喝有什麼意思啊,應該跟小譚喝才對嘛,你們說是不是?”
幾人笑語連連,逗得譚心鷗頻頻掩口笑。
周采熙站在不遠處望着這一幕幕,心裡的妒意一波波湧上來,簡直要将她吞沒。
黎治把譚心鷗護在懷裡,與他幾個好哥們有說有笑,而那幾人也完全不把譚心鷗當外人。
這樣的待遇他以前那些女人可從來不曾得到過。
要知道,他們對黎治那些前女友打招呼向來都隻是叫聲“美女”“妹子”,連名字都懶得記的。
就因為剛記住一個,轉眼又換人了,次數一多,他們也就不當回事了。
周家與他們那幾家都是生意場上的熟人,她與他們四人也早就認識,可他們見到她最多也隻是點點頭,除了客套與疏離,什麼也沒有。
她懂,這一切都是黎治的态度決定的。
但她譚心鷗憑什麼能得到這份特别待遇?
她有什麼特别的?!
周采熙想起三天前管丹珠打電話說讓她自己努努力,想辦法勾住黎治的心。
可黎治連一個正眼都不肯給她,她怎麼努力?
她遙遙瞪着黎治懷裡的人,暗暗冷哼。
笑吧,盡情地笑吧。
黎治的世界裡可沒有“專一”兩個字,喜新厭舊才是他的本性。
一旦有新目标出現,我就等着看你被蹬掉的樣子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