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我們才認識不到兩天……你家裡人會信嗎?”
“就是這樣他們才可能會信。”他自嘲,“你要是說我早就喜歡你了,對你有多癡情,他們會以為是個笑話。”
嗯……說的也是。
他是有名的花心浪子嘛!
譚心鷗從善如流:“行!”
他又總結出一句要領:“你就本色出演,自由發揮,隻要記住一點:我認定了你,你也認定了我,誰也别想拆散我們。”
“……好。”譚心鷗有些心虛地答應。
返回辦公室,剛到門口就見俞葶興沖沖地湊上來:“‘浪花先生’是誰啊?不會就是黎治吧?”
她剛剛瞟見了來電顯示。
譚心鷗點點頭,回到座位。
俞葶笑得賊兮兮的:“這才半天沒見就想你啦?這麼粘人的?”
譚心鷗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隻好抿着嘴輕輕一笑蒙混過去。
“哎呀,熱戀中的人啊就是不一樣,滿臉寫着甜蜜。”俞葶單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
“哪有?”她心虛地摸了摸臉頰,偏開目光。
又不禁暗想,葶葶都信了,那是不是說明别人也會信呢?
“看來他這回是認真的。”俞葶自顧自分析,“他以前爆出戀情,從來不承認也不否認,别人也不知道那是他正經女朋友還是随便玩玩的女人。
“可這次他親口說你是他未婚妻诶,稀奇,很稀奇哦。”
“是嗎?”譚心鷗沒關注過黎治從前的绯聞,生怕自己穿幫了,抿抿唇不敢多言。
但這小模樣看在俞葶眼裡卻像極了羞澀。
“不過,不知道結婚的事他自己能不能做主。”俞葶忽然坐直了身子,認真了幾分。
“啊?”譚心鷗疑惑,俞葶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難道她知道内情?
隻見俞葶撇撇嘴:“我們淮城這邊的豪門圈子有個老規矩,他們那些富二代富三代,不管男女,婚前怎麼玩都行,但結婚必須聽家裡的。
“我身邊認識的好多富二代就是這樣,結婚對象都是家裡安排的,就算本來有男女朋友的,也都得被迫分手。”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興這種包辦婚姻?” 譚心鷗還以為黎治這樣的隻是極個别情況。
“一般人家倒不會,主要是他們有錢人,可能想着商業聯姻更有利嘛。”俞葶說完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妥,“你别擔心。
“黎治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他和他老爹關系很僵,他老爹不一定管得了他。”
“你很了解他嘛!”譚心鷗不由好奇。
“他家的事全淮城誰不知道?”她嘻嘻一樂,“當然,很多都是聽我那些富二代同學說的,不保真。”
原來是這樣。
譚心鷗差點以為自己碰到了黎治的老熟人,心裡一跳,生怕讓她看穿了。
唉,果然,演戲是要有信念感的。
她還欠點天分。
傍晚,黎治把停在黎父家大門外,悠然看向譚心鷗:“準備好了?”
譚心鷗給他比了個“OK”手勢:“放心,決不拖你後腿。”
演戲她不是專業的,但信念感她還是有的。
話音未落,隻見屋裡出來一個穿着墨綠色過膝連衣裙的中年女人,看見車子,清冷的面龐立刻牽起熱情的笑容:“回來了!”
她就是黎治的繼母管丹珠吧。
譚心鷗隔着擋風玻璃略微打量一眼。
網上隻有管丹珠和黎父結婚時的照片,那時的她看上去溫柔嬌麗,不過那是十一年前了,此時的管丹珠比照片裡豐腴了些,面相也不似當年那般柔婉。
下車後,黎治走到譚心鷗身旁,無比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上門口台階,視線掠過管丹珠,停在後面出來的男人身上:“介紹一下:
“這是我未婚妻,譚心鷗。”
目光交彙的瞬間,譚心鷗明顯察覺到黎憲河與管丹珠臉上閃過一陣驚訝。
尤其是黎憲河,從屋裡出來時沉着臉,那氣勢俨然下一秒就要開口教訓兒子。
可一見兒子把绯聞裡的女人帶回了家,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堵了回去,表情也僵了一僵:“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給您個驚喜。”黎治淡淡笑着,卻一點也不像要給人驚喜的樣子。
“進屋吧。”黎憲河佯裝不在意地瞥了譚心鷗一眼,背過身往客廳去。
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轉身漠視已足夠顯露他的不滿了。
譚心鷗悄悄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不知他待會要怎麼盤問她。
到底是第一次“登台演戲”,又是在久經商場精明老練的長輩面前,她一時難以做到從容自若。
黎治感覺掌心的小手不安地動了動,便握緊了些,親昵地俯身貼近她耳廓,似在吻她臉頰一般噓聲低語:“别擔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