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和這位前輩切磋一番了,隻是除開第一次外,再沒有見到過了。
這次終于有機會了。
徐子莫上前幾步,對着霜降抱手行禮:“還請霜降前輩賜教。”
霜降惜才,對同樣喜愛劍術的修士自然不吝賜教。
隻見她握住手中抱着的劍,劍身寒光陣陣,刺入地中,一道白光閃過,包裹住他們。
兩人消失。
衆人不淡定了——這還是一對一的?不能一個選多個?
那豈不是最後隻有四個人能有陪練?
可惡,竟然讓徐子莫搶了先了!
“冷靜點。”屠斧咂摸兩下嘴巴,看不得這群人慌慌張張的樣子,他半個身子在空中飄飄蕩蕩,“今天不是還早?一個個來,急什麼?又不是去投胎。”
時蘅想起初見屠斧時,他那咋咋呼呼的樣子,心裡嘀咕道:老大也别說老二了,您也不怎麼穩重啊。
誰料屠斧好像窺探到了他内心的想法,舉起笨重的斧頭,朝時蘅指了指:“你,對就是你。”
他看時蘅滿臉疑惑,得意道:“别看了,小子,來吧,跟老頭子我切磋切磋。”
若說時蘅最想找誰,那必定是常壽。
山峰斬斷浮雲那一劍,還有他身上的氣質,都讓時蘅無比豔羨。
但屠斧也行。
主要也是當着這麼多人的拒絕,顯得時蘅很不識好歹,于是時蘅也消失了。
剩餘木搖兩人也各自選了人,沒被選的,就隻能自己練習,然後等他們結束再上。
山峰中時不時就有道道光芒閃過。
日落西山,一群人累得直接癱軟在地上。
哪怕是喻高格這種會煉體的器修也撐不住了。
時蘅大汗淋漓,手酸軟無比,擡不起一根手指頭了。
人群中唯有喬虞年好一些,他正在給時蘅揉着手腕。
畢竟他也不是修士,作為妖族,他的修為比這些修士都高多了。
這些訓練不在話下。
更何況除去墨影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将他拉入幻境,逼着他對打以外,其餘三人大概也清楚他的身份,并沒有強迫他。
因此喬虞年就成為了在場唯一一個站得起來的人。
常壽這五個早就死了,隻留下一抹魂魄的大能,自然也算不得人了。
墨影他們這幅樣子,嘲笑道:“哎呀呀,這就不行了?”一邊笑還一邊搖頭,對常壽建議:“依我看啊,你對他們訓練的太松了,以後我們四個每天都陪練,如何?”
“好。”霜降率先點頭。她喜歡那個愣頭愣腦的徐子莫,若她還活着,必定要收他為徒。
木搖像一條死魚一樣,晾着肚子躺在躺椅上。聞言有氣無力地喊道:“我不同意。一天就累死了,還每天?我不同意啊。”
常壽笑着點頭:“我同意墨影的。”
木搖:“???”
木搖:“剛剛有人聽到我說話嗎?”
沒人聽他的。
一旁躺屍的時蘅心中亦是默默流淚:有沒有人問過我們的意見啊?
大概除了徐子莫外,在場就沒有修士是發自内心地感到開心。
“你們休息好了,就趕緊走吧。”常壽道。
“前輩,我們這個樣子,連打開畫卷的力氣都沒了。”
“是啊,等我們先歇歇吧。”
“沒事。”常壽和善道,“我送你們一程就好。”剛說完,他手擡起,寬大的袖袍中似有風動。
衆人疑惑,就見常壽笑眯眯的,袖口處突然竄出來一個龍卷風。
時蘅:“?!”
時蘅迷茫,時蘅震驚。
誰家好人把龍卷風藏在袖子裡啊??
“啊——”
“救,命,啊!!!”
龍卷風聲勢浩大,狂風大作将他們整個卷起。
奇怪的是,這道旋風并沒有卷入其他東西,茅草屋,躺椅,茶桌,花瓶茶具,紋絲不動。
但時蘅他們也沒心情注意這些了。
剛剛還躺在地上的人瞬間消失不見,隻留下尖叫聲悠揚哀轉,起起伏伏地回蕩在山間,久久不散。
不知過了多久,龍卷風消失,衆人跟下餃子一樣噼裡啪啦落地。
時蘅還在空中的時候,就被一道有力的手臂攬住,安穩落地。
他揉着暈眩的腦袋,靠在喬虞年身上,等着頭暈目眩的感覺消失。
耳邊是衆人抱怨的聲音。
待大家都緩過來了,時蘅這才發現,他們确實已經到了木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