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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蘅收起地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泥土:“唉。繁瑣一些就繁瑣一些吧,總比再飛錯來得好。”
很顯然,喬虞年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正準備離開,忽聞水聲嘩嘩,轉頭一看,原本平靜的河面忽然起了一道漩渦,漩渦中央有幾道影子交織又分離。
“小心!”喬虞年展開金扇,反手一擋,兩人面前就起了一道淡金色的光,隔絕了河中突然掀起的滔天巨浪。
河水拍打上岸,柳樹被澆了個透心涼,守沙河的上空有一白衣人淩空而立,在他的對面則是幾道黑影。
時蘅面色凝重,那黑影身上的氣息十分不詳,似鬼氣,又好像夾雜着魔氣,看不分明。
白衣人看起來年歲不大,二十歲的樣子,氣勢壓人,與那黑影打鬥中也不露頹勢。
“我們先走吧。”喬虞年抓着時蘅的手就要離開,誰知就在這時,其中一道黑影似乎終于注意到了這裡還有兩個大活人,不管不顧地直沖他們而來。
那白衣人正被其他黑影糾纏,一時不查,竟然讓一個黑影逃走了。見那黑影直奔向岸邊的兩個無辜修士,而其中一人居然還擡手想要攻擊。
事态緊急,白衣人實在抽不開手,沒辦法跟他們仔細地說明情況,隻能大喊道:“跑!這東西你們是殺不死的!”
誰料下一瞬,他就聽見那道黑影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變成煙霧魂飛魄散了。
這難纏的東西居然就這麼被殺死了??
不僅如此,他的身側還站出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時蘅從喬虞年額間那一抹火紅的火焰印記出現開始就是懵的,時間太久了,時蘅都快忘了這件事。
直到喬虞年掌心出現一簇火焰,那黑影一碰到火焰便仿佛碰到了天敵,連一絲反抗也沒有,就尖叫着消散了。
喬虞年幾個閃步,飛躍上前,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将那些黑影消滅了個幹淨。
做完這一切後,喬虞年沒等那白衣人反應過來,就打算扯着一臉迷茫的時蘅跑走。
“等等!”白衣人喊住他們,見人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便抽出一個木盒砸在兩人面前。
喬虞年的腳步一頓,被迫停住了腳步,他額間的印記随着周身氣息的平靜而漸漸變淺,直到完全消失。
時蘅扭頭看着向他們飛來的白衣人,低聲問喬虞年:“怎麼回事?你認識?”
喬虞年歎了口氣,無奈道:“算是吧,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
故交?
時蘅心頭一跳,喬虞年的過去?這人知道喬虞年的過去?
但看喬虞年的樣子,似乎并不像和他見面?還是說,是不願意和過去有關的人見面?
轉眼間,白衣人便落下,在兩人面前站定。
他眯着眼睛,仔細打量着喬虞年。
喬虞年面不改色,任他打量。
白衣人點點頭,肯定道:“果真是你。”随即做了個時蘅怎麼也沒想到的動作。
他抽出了佩劍,指着喬虞年道:“來吧,我們打一架。”
喬虞年也沒有狡辯的意思,隻是一臉無語:“......我就知道。”
時蘅則是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要說這兩人是故交,那也不像,哪家故交一見面就拔劍相向的?要說是敵人,那也不可能,要是是敵人,喬虞年不會是這個表現。
喬虞年無視了白衣人的動作,對着時蘅解釋道:“這人就是萬成宗宗族那個大弟子——徐子莫,你别理他,他腦子不好,不過人還不錯。”
時蘅還是第一次見喬虞年直接點評人“腦子不好”。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但很快就發現這樣不禮貌,趕緊抿住嘴。
徐子莫很不爽:“我腦子很好,當初我們的比試沒有一個結果。後來我去找你時,他們說你早就被逐出門了,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你了,自然應當比個痛快。”
聽到這話,時蘅原本輕快的心情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叫“被逐出門”?他不由望向喬虞年。
卻見喬虞年此時雖然還是帶着笑,但多年相處下來,時蘅如何看不出他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