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那麼像一個木偶?
越看他眼睛瞪得越大。
這和趙爺爺送他的那隻木偶一模一樣啊!
時蘅趕緊去儲物戒中找,果然,那隻一直安靜呆着的木偶不見了。
見了鬼了,這是一隻傀儡!
但問題在于時蘅根本不會操縱傀儡啊。
他仔細打量那隻正與白虎交戰的木偶,心中更為驚慌,樹皮都被他扣掉了——沒有人在操縱那隻傀儡,它是自己動的。
時蘅心亂如麻,思維仿佛停滞住了。
腦子裡一時閃過趙爺爺不苟言笑的樣子,一時又閃過那傀儡的樣子......
所以......趙爺爺其實是一位偃師,甚至是一位可以做出這種不需要靈絲操縱的傀儡的天才偃師!
那邊的戰争已經結束了,白虎的屍體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傀儡找到了樹後呆愣的時蘅,單膝跪地,低垂着頭,聲音死闆:“主人。”
時蘅猛然回神,吓得彈跳起來,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我不是你主人,趙爺爺才是!”
傀儡一動不動,固執道:“前主人将我給了你,你便是我的主人。”
時蘅心道:我不想當你主人啊!萬一被人發現了,我估計就得和孤夜洺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了!
時蘅狠狠閉了閉眼,又想起了傀儡和白虎打鬥的樣子,明白如果不是它,自己大概已經葬身虎口了。
他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你先起來吧。”
傀儡依言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将時蘅整個籠罩在陰影裡了。
時蘅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從我的儲物戒裡跑出來的?”
傀儡便開始老實彙報之前發生的事情。
它作為一個傀儡,沒有知覺也不需要睡眠,但是自從前主人将它交給這任主人後,它就一直被放在儲物戒中。
儲物戒内無日月,它每天隻能看着主人來來回回地取東西放東西,好在它是由木塊和石頭組成的,也不會覺得無聊。
後來有一天,主人放進來了顆蛋。
這還是第一次在儲物戒内見到除了它以外的有生命的東西,雖然那顆蛋隻能滾來滾去,也不會說話,但是它還是挺開心。
直到今天,那顆安靜的蛋突然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它隻是好奇地湊上去,就被那顆蛋一頂,然後就出來了。
出來後就見到一群靈獸對着它的主人虎視眈眈。
因此它解決了這群靈獸。
時蘅這才注意到地上其他靈獸的屍體。
待傀儡說完,時蘅也明白了,大鵬和他有契約,他遇到危險能被對方感應到也在常理之中。
至于儲物戒......
時蘅伸手在傀儡身上釋放靈力,果然察覺到了自己的氣息。
當時為了保住大鵬蛋多活一陣,時蘅時不時就會向它傳輸靈力,這些靈力都被大鵬囤積在了蛋内。
想必是大鵬察覺到了時蘅有危險,便将囤積的力量傳給了傀儡,讓儲物戒誤以為是時蘅,這才順利打開。
時蘅仰的脖子都酸了,他道:“我知道了,你先蹲下來。”
傀儡一令一動,蹲的十分闆正。
時蘅看看唯餘一輪圓月的天,沒有想到昏過去一天了,不知道餘雪君怎麼樣了,喬虞年他們有沒有和她會合。
時蘅有些發愁,現在四周的景色都一樣,他已經完全找不到方向了,隻能抱着一絲希望問傀儡:“你能找到我的朋友在哪嗎?”
“抱歉主人,不能。”
希望破滅。
時蘅想了想,現在夜晚十分危險,他唯一能依靠的隻有傀儡了,便又問道:“你現在不依靠靈絲牽引着,那你靠什麼動?”
如果任何東西都不依靠,那可就過于逆天了,天道應當也不會允許這種東西存在吧。
傀儡聞言,熟練地掰開了自己的脖子。
時蘅:“?”
時蘅:“!”
不要在大晚上的一臉平靜地做出這麼驚悚的舉動啊!
但很快時蘅就看見傀儡的脖子内部有一顆正瑩瑩發光的靈珠,珠子彙成的一股股能量,傳向傀儡全身。
時蘅捂着眼睛急聲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點合上!”
再看時,傀儡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樣子,時蘅隻覺得心髒已經快不行了。
他捂着自己的心髒,幾乎要流出淚。
偃師其實都是變态吧?
為什麼要放在這麼恐怖的地方?
傀儡不明白主人為什麼這副表情,畢竟它自誕生時起,除開主人外,就隻有兩個生物見過它更換靈珠,一個是前主人,一個是前主人的貓。
他們都沒有說過這樣不對。
時蘅緩了緩才問道:“你還能維持多久?”
傀儡答:“不打架的情況下,一個月,打架的情況下,不清楚。”
時蘅點點頭,如今這裡遍地靈獸的屍體,餘威尚未消散,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有靈獸找上門來。
便道:“那今夜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明天白天再出發。”
傀儡自然點頭,安靜地守在時蘅身邊。
也就是說,隻要傀儡還在時蘅身邊,喬虞年幾人的神識就找不到時蘅,而深山多危機,時蘅自然也不太可能将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傀儡再收回儲物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