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蘅也是這種想法。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三層不确定。
萬一不是鲛珠,而是這家店主人藏的其他不得了的東西......
最後喬虞年給了時蘅一個“放心沖,出事我斷後”的眼神。
時蘅安心了。
他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後故意扒着喬虞年的袖子,貼在他耳邊,小聲道:“哥哥,我好像知道那顆鲛珠藏在哪......”
喬虞年也配合他,對其他人突然轉過來的視線視若無睹,一把捂住他的嘴,冷靜道:“沒有好像,好像就是不知道不确定不存在。”
時蘅仿佛這才注意到衆人的視線,趕緊閉嘴了。
但大家都聽到了,特别是白家的人。
白汶走過去,溫和道:“小朋友,你剛剛說,你知道鲛珠藏在哪了?”
時蘅眼珠轉動,看了看喬虞年,又看看笑如暖風拂面的白汶,低着頭不說話。
喬虞年見瞞不過去了,才揉了揉時蘅的頭,對白汶道:“舍弟年幼,一時說錯話也是有的,若是他眼花看錯了,還望各位海涵,不要和小孩子計較。”
找了這麼久,總算是有點苗頭了,管他真假,先說了看看。
白汶自然是點頭應允。
喬虞年拍拍時蘅的肩膀,他這才擡起頭,把一個不小心說錯話,被人發現後驚慌失措的小孩扮了個十成十。
這副可憐模樣,就算是真說錯了,也讓人不忍過多苛責。
時蘅擡起手,一指樓梯間:“在那裡。”
衆人順着看過去,就見到不少夜明珠,滿心的希望“吧嗒”摔碎在地上。
“小朋友,那是夜明珠,不是鲛珠。”
白汶也搖搖頭,自己真是昏了頭了,居然真的會聽一個小孩子的話。
唯有一直靠在躺椅上的餘雪君和台上的店小二發現了不對勁。
店小二望向自家皺眉的掌櫃的,詢問她要不要自己告訴白家的人。
餘雪君卻是直接閉上了眼。
店小二便明白了,也閉嘴不言。
時蘅掩下若有所思的神情,看掌櫃和小二這表情,夜明珠的事情和他們無關,既然如此,就可以放肆說了。
時蘅朗聲道:“我知道啊,鲛珠是鲛人的内丹,夜明珠是自然産出的一種會發光的珠子。”
白汶腳步頓珠,心跳加速,趕緊轉身問:“那你說的鲛珠在哪?”
“就在其中一顆夜明珠裡面。”
“裡面?”白汶扭頭問其餘人,“你們查的時候沒有發現嗎?”
其中一名白家弟子趕緊道:“查過了的,沒有任何反應。”
時蘅歪着腦袋道:“北州有一種樹,樹大根深,其根能埋進數百尺的土内,體外還會流出濃汁,将它的根磨成粉狀,混合濃汁和尖嘴墨魚的墨,調制成的液體如果塗在鲛珠上,可以隔絕大部分靈器的探測。”
“而夜明珠通體都能發光,就算是切成兩半再将中間挖出一個洞,放入鲛珠,也照樣不受影響。”
“哦對,就是二樓的左手邊的一顆夜明珠,那顆比其他夜明珠的光要更弱,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看到它有一道不明顯的裂縫。”
若說原本白汶隻是有些半信半疑,但看他說的如此仔細,已經信了九層。
當即便飛身前往,上面果然有一顆夜明珠上面有一道裂縫。将那顆夜明珠拿了下來,詢問餘雪君:“餘掌櫃,這顆夜明珠算是我白家買下來的,如何?”
餘雪君頭也沒擡:“自便。”
白汶将夜明珠握在手中,暗運靈氣,夜明珠瞬間化為銀亮粉末,而在一堆粉末中,正安安靜靜地躺着一顆黑漆漆的珠子。
“這就是鲛珠?我怎麼聽聞鲛珠是紅色和白色的?”
“你傻啊,那小孩不是說了嗎?上面塗了一層那個什麼什麼墨。”
“哦哦哦對,那這就是白家要找的鲛珠了吧?這事可算是完了,浪費我們這麼久。”
“哼,我看還早呢,鲛珠找到了,這偷東西的不是還沒找到嗎。”
确實,但是這可不好找。
鲛珠不在那人手中了,還如何找?
白汶握着手中烏漆嘛黑的鲛珠,隻恨不得把那賊人千刀萬剮。
雖然被塗上了一層汁液,但是他在上面感應到了白家的印記,必定是丢失的那顆鲛珠無疑。
但是!這黑漆漆的樣子,要他如何去和小姐交差!
他一咬牙,對面前的二十六人道:“還煩請各位去我白家一趟。”
又單獨對時蘅和喬虞年客氣道:“二位幫助我等找到了鲛珠,待我禀明小姐後,自然要感謝二位,還望二位來我白家多住幾晚。”
是感謝還是羊入虎口還不一定呢。
時蘅兩人對此的想法是一樣的:在情況不明之前,不要進白家為好。
因此喬虞年冷聲拒絕道:“這倒是不必了,我與我弟弟生性自由,不喜歡受人拘束。”
白汶身後的一人充滿惡意的聲音:“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導自演,心虛了......”
時蘅望去,到還是個老熟人了。
正是當時在五樓的那個白家弟子,白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