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倒覺得自己還是挺寬容的,看看季翎,見她沒有異議就朝掌門颔首,領着人走了。
衆人領罰的領罰,邢雲這才想起來自己堆了一桌子的卷宗,急忙跟着林曦跑了出去。
剩下的刑堂弟子帶着人去領罰,一群人腦袋低得跟鹌鹑一樣。
秋月白見沒什麼熱鬧也就撣撣衣袖走了。
刑堂弟子要帶走徐文長時掌門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衆弟子對望一眼,見自家堂主不在這也退了出去。
最後大殿上隻剩掌門和徐文長。
見掌門默不作聲,徐文長膝行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擺痛哭流涕:“表哥,表哥,你可要救我啊,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見掌門看向他,徐文長以為自己有戲一股腦的說出來:“宗門的長老們都是看林曦的臉色行事,根本不在乎您這個掌門,林曦最是看重她這個師妹,若是......若是季翎死了,絕對會大傷林曦元氣,您可以趁此機會奪回屬于您的權力啊。”
他越說越激動,沒在意掌門越來越黑的臉色:“林曦就算被尊為仙君不過是借了鳳鳴山那兩位的光,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元嬰的修士,就算鳳鳴山上那位護着也越不過您,您為何要做出這麼嚴重的處罰?還要這麼奉承她,長此以往宗門那還能将您這個掌門人放在眼裡啊,哪天被林曦奪了權其他人也不會向着您啊。”
掌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在他以為對方被自己打動時,掌門忽然掄圓了胳膊将他打翻在地,連牙都打掉兩顆。
“你以為林曦在乎萬甯宗宗主之位?”
當初大戰初甯,修真界為了平複林曦的怒火想要成立仙盟,将林曦推向仙主之位,被她一劍砍了協議,不依不饒非要報仇,殺了所有想殺的人。
若不是慈念的老友此時出關,她甚至連萬甯宗都不會呆,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宗主之位?
不過這些事情沒必要說與一個廢人聽了。
“你以後就住在後山吧。”
掌門忽然平靜下來,冷冷地看着他。
徐文長不停哀求。
後山一絲靈氣也無,常年積雪,寒氣入骨,豈是他能受得了的。
掌門卻不再說什麼,喚來弟子将人帶了下去。
出門後林曦看着身旁的沈尋安,将一塊玉佩遞給她:“多謝這兩天你照顧師妹,這是謝禮。”
沈尋安忍不住退後兩步:“我已經拿了仙君這麼多東西了,不可再得寸進尺。”
跟在她身後秋月白看到後忍不住呼吸一滞,若不是人多就要上手拿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玉佩,這可是商素仙君親自煉制的高階防禦法器——靈湘。
上面還有隐隐的金紋流動,一看便知是有價無市的珍品。
她雖然也不缺法器,可對方一個外門小弟子就這麼得到了有錢也換不來的東西。
她承認她酸了,可自己畢竟是個長老,隻能輕描淡寫地點點頭表示贊許。
“長者賜不可辭,收着吧。”
她明白林曦的意思。
拿上就兩不相欠,同時也是警告,也别想着再用季翎的救命之恩要挾林曦。
沈尋安低着頭,最終還是收下了玉佩:“多謝明辰仙君。”
林曦拉着季翎的手,看向看熱鬧的秋月白,卸磨殺驢:“你很閑?”
秋月白點點頭。
隻要林曦不搞什麼大動作,很多事情手下的弟子都能解決,她也能落個清閑。
正準備回刑堂的邢雲一把拉過她:“閑了就幫我處理卷宗。”
秋月白連連搖頭:“不,我想起來我還有事......你别巴拉我!”
林曦朝沈尋安點點頭算是道别。
剛才一直裝不存在的枞辛十分人性地歎了口氣,蹭蹭沈尋安的下巴,從她懷裡跳出來。
可惜沈尋安忙着道别,沒空搭理它,氣得它直甩尾巴。
林曦看了一眼想要跳上季翎肩頭的小妖獸,眼神略帶警告。
季翎抱起它:“這也太沉了。”
枞辛掙紮着跳下來扭過頭不理她,眼見兩人越走越遠,它也隻能急忙跟上去。
“他們好像不清楚師姐的身份?”
等所有事情結束,季翎略帶疑惑地問林曦。
“我不常見萬甯宗弟子們,不知道我也很正常。”
季翎搖搖頭,明辰仙君和林曦的身份可不一樣。
明辰仙君這個話題向來有很高的讨論度,向來是弟子們想談而不敢說起的禁忌。
“為什麼不告訴别人你師姐就是明辰仙君?”
林曦反問她,“你師姐很拿不出手嗎?”
季翎搖搖頭,明辰仙君的地位太高,若是旁人值得知曉了林曦的身份,那她與人的相處就不再純粹。
即使她不說,也會下意識想那人靠近她是不是因為自己師姐。
這種帶着讨好的交流會讓季翎覺得厭煩,若是和人交朋友不是因為自己本身值得相處,那這個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又不需要靠這些獲得資源,畢竟林曦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林曦略帶無奈歎口氣:“随你,不過若下次受到委屈不能再瞞着我了。”
讓季翎在試煉途中受到同門的排擠是她考慮不周了。
若有下次,她得好好警告一下同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