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是不大喜歡劍鳴宗的,這還是近百年來她第一次來劍鳴宗。
換句話來說她不喜歡修真界大多數人,尤其是劍鳴宗。
劍鳴宗山門城垣高大,城樓中間劍鳴宗三字筆走龍蛇,暗含着淩冽劍意,極具壓迫。
守山弟子趾高氣揚地叫住林曦:“你什麼人?竟敢擅闖劍鳴宗。”
林曦一臉不解,她這不是沒闖嗎?要是真闖了,她還會在這安安靜靜的聽他說話?
那人眼神下移到自己右手,三根手指并攏搓了搓示意林曦。
林曦輕笑一聲:“想要靈石?”
劍鳴宗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
那弟子猛地轉頭看了看,見四周無人松了口氣,随即面露狠意:“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沒有我通報,你這輩子也别想進劍鳴宗!”
林曦不想再理他,隻擡眸淡淡看他一眼。
世風日下,劍鳴宗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
那弟子看到林曦毫不畏懼的模樣心頭有些發毛,有點後悔為什麼剛才非得以貌取人。
如今仙門大能那個出門不是弟子開路,法器代步,極具氣派。
而面前這人隻身而來,周身一絲靈氣也無,看起來隻是個氣質較好的凡人,怎會有如此壓力。
他剛想道歉,林曦卻沒再看他。
擒霜脫手而出,徑直撞上劍鳴宗守山大陣。
靈氣碰撞出一圈華光,古樸的鐘聲響徹劍鳴宗山頭,驚起林間仙鶴。
劍鳴宗上空所有弟子禦劍而立,手持靈劍,嚴陣以待。
林曦看着這一幕,絲毫不懼,眼裡竟有些許興奮。
終于可以打起來了嗎?
她可真是對這些宗門不滿太久了。
劍鳴宗内,甯蕪聽到一百多年前沒響起來的鐘聲有些發愣。
她站起來三兩步走朝山門走去。
路上攔住遇到趕來的弟子問什麼情況。
“有一青衣女子隻身而來,正是她觸動了守山大陣。”
青衣,女子,這倆詞一合起來甯蕪就覺得後腦勺隐隐作痛。
“掌門在哪?”
“掌門已經在大殿召開會議了。”
甯蕪的腦袋更疼了,等他們商量完宗門血都幹了。
劍鳴宗可不能這個時候滅門。
甯蕪到門口時林曦正坐在椅子上抿着茶。
面前漫天的劍鳴宗弟子,她倒是心平氣和,也不知從哪摸出來的桌椅。
誰家好人砸場子帶着茶葉啊?
甯蕪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然後擡腳走出去。
身邊弟子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照做。
甯真人回來後脾氣一日比一日琢磨不透,他們也不懂她想做什麼。
但人家又是前任掌門的親傳弟子,實力和地位都在那擺着,他們也拿她沒辦法。
林曦擡眼看向來人,有點眼熟,但不認識,并且對她有隐隐的敵意。
她繼續喝茶,絲毫不在意這幾百号人的目光,這些人要是對她沒敵意才是奇怪。
“劍鳴宗第二百三十五代弟子甯蕪拜見明辰仙君。”
身後弟子嘩然。
眼前這衣着簡單,氣質溫柔的女子竟然是修真界口口相傳的瘋狗明辰仙君?
這怎麼看都不像啊!
而剛才攔住林曦的守山弟子吓得癱軟在地,眼底一片絕望。
他這是惹上了什麼大佛?
林曦将剩茶倒在地上,将杯子放在茶幾上,杯盞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認識她的人啊,林曦有些遺憾,看來今天是打不起來了。
“許久未來貴宗,本尊還以為劍鳴宗都已成仙,我等凡人都沒來的資格呢。”
林曦笑得溫溫柔柔,說話卻是夾針帶刺的。
甯蕪冷冷地瞥了眼守山弟子,轉頭對林曦道歉:“這弟子是新來的,不知曉仙君身份,還望仙君見諒。”
林曦朝她身後看了一眼:“那些人也是新來的?”
剛才還在劍指着她的那些人一臉惶恐。
甯蕪臉不紅心不跳:“對,都是新來的。”
她也不算說謊,畢竟知道林曦身份的劍鳴宗舊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林曦也不為難她,跟着她走進劍鳴宗:“莫掌門呢?”
“掌門和長老在等仙君。”
“商量着怎麼殺我?”
“仙君說笑了。”
甯蕪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心累。
天殺的,能不能來個人替她啊,為什麼要讓她面對實力強大又不講理的人。
可甯蕪隻能默念靜心咒将她帶到了議事廳。
大殿内林曦熟悉不熟悉的面孔都在。
甯蕪說得不錯,熟人确實不多。
“明辰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