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與自己的音色幾乎一緻,可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工藤新一隻覺得心頭一酸,連眼眶都開始發熱。
顧不得身上的不适,他趴在地上,勉強支撐起上半身,努力擡頭看去。
便看到本來守衛在朗姆身側的一個黑衣男人此時正躺着地上,偶爾還會渾身抽搐一下,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剛才牽制住自己的兩個黑衣男人此時隻怕是同樣的下場。
是電擊片。
工藤新一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是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這三人的身上安裝了電擊片,剛剛借着扣動扳機的動作實際是開啟了開關。
因為他與兩個黑衣男人肢體相接,這才被牽連着也受到了電擊。
好在是經過一重□□的緩沖,他受到的傷害并不大,這才有餘力沒有昏過去,剩下的三人此時顯然已經無法起身了。
這些念頭自腦中一閃而過,在下意識的推理之外,工藤新一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個僅剩的手下身上。
此時那人正站在朗姆身側,雖然朗姆沒有倒下,但此時他正面色難看地被手槍抵在額上,說話的顯然就是持槍的人。
朗姆大概沒想到連自己的親信中也會被魚目混珠,可是被手槍抵在腦門上,任是他再有能力也不敢輕舉妄動,更别說他本就不擅長格鬥。
他被剛才的變故驚了一瞬,冷靜下來之後又隐約覺得剛才的聲音有些熟悉,不由咬牙問道:“你又是誰?”
朗姆還沒意識到此人是誰,竹内清正卻和工藤新一一樣,在一開始就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此時他驚疑的視線在工藤新一和那人身上打了幾個來回,心中漸漸浮現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
“朗姆大人可真是貴人事忙。”
那人的聲音和工藤新一極為相似,然而同樣的音色從他口中說出來卻總覺得更跳脫一些,此時他一手握槍對準着朗姆,一手在頸側摸了摸,微微用力,隻見一張人皮面具被他撕了下去,露出來的赫然是一張和工藤新一如出一轍的面孔。
看清那張臉的時候,朗姆和竹内清正同時一驚,朗姆不可置信地:“怎麼可能,怎麼會有兩個怪盜基德?”
工藤新一則是癡癡地看着那張他無比熟悉的臉,口中喃喃地喚出那個許久不曾喊過的名字:“快鬥……”
另一邊,朗姆也不傻,他最開始是太過震驚以至于沒能反應過來,在脫口說出“兩個怪盜基德”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們,是黑羽快鬥和工藤新一?”
他的視線在工藤新一和黑羽快鬥的身上打了個轉,即使是他,面對兩張如出一轍的臉,此時也分不清究竟誰是誰了。
雖然他分不清兩人分别是誰,卻敏銳地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你們,究竟誰是‘君度’?或者說,你們都是‘君度’?”
“不愧是組織的二把手啊。”
黑羽快鬥贊歎一聲,卻沒有放松半點,他在胸口按了下,也不知觸碰了什麼機關,整個人的體型都發生了變化,好似洩了氣一般變小了,“不過就像你說的,此時分清這點也沒有意義吧,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話,等你被關進監獄的時候,我可以慢慢告訴你這一整個故事。”
“現在,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黑羽快鬥舉着槍慢慢移動到朗姆正前方,他舉起另一隻手,晃了晃自己從朗姆身上順來的手槍,“畢竟,肉體凡胎對上手槍還是吃虧的,你說是嗎?”
這一手段工藤新一曾經對琴酒使用過,如今黑羽快鬥用出來自然更是爐火純青,朗姆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配槍就已經被對方順走了。
不過是一個人,就讓本來一邊倒的局勢瞬間逆轉了,朗姆眼看着對方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卸下僞裝,除了那身标志性的黑衣,已經完全恢複少年本來的面目。
這熟悉的操作讓朗姆想起了一個人,他不由眯了眯眼。
“是,分清你們二人誰是誰并沒有意義,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
朗姆的視線在黑羽快鬥和竹内清正身上打了個轉,語氣逐漸變得陰冷:“你是怎麼潛進我們組織,又是怎麼混迹到我身邊的?”
朗姆不相信黑羽快鬥易容的這個人一開始就是卧底,畢竟是自己最親近的手下,他對這點還是有自信的。
可同樣是因為這份自信,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手下居然也會有被别人易容的一天,這才疏于防範,讓黑羽快鬥鑽了漏洞。
即使是這樣,這場變故發生的時間也一定不會太久,否則他肯定會察覺異樣。
朗姆毫不關心那個真正的下屬此時的狀況——左右不論黑羽快鬥是誰的人,他顯然都不是會輕易傷人的人。
然而他相信黑羽快鬥的為人,但不相信他的能力,或者說他不相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他身邊的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