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呆了多久又幹了什麼,但既然竹内清正幾人沒有在認出他的時候就對他動手,說明組織基地裡發生的事情他們還不清楚,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機會。
畢竟他現在孤身一人,直接與黑衣組織的人硬碰硬顯然不合适,最好還是能讓對方對他放下戒備,他才方便暗中操作,就像他最擅長的那樣。
“出事了,裡卡爾。”
想到這裡,工藤新一半真半假地說着:“我們今晚行動的時候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跟蹤了,他們一直跟着我們回到了組織,突然對我們展開了襲擊。”
“可能是因為交火的動靜太大,吸引來了警方的人,我們的基地已經保不住了,我見情況不妙就先撤了。”
“本來說找個地方先暫避風頭再聯系你,不知怎麼就飛到了這座山上,我看山上有光亮的地方,就想着先借宿一晚,沒想到剛好會碰見你。”
工藤新一說着在焦急中帶了欣喜,把見到自己人的激動展現的恰到好處。
竹内清正果然不疑有他,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被跟蹤了?知道是什麼人嗎?怎麼會招惹到警察?”
工藤新一皺着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不過也是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他們一出場就開始攻擊我們的人,至少在我逃走的時候,他們還沒說出他們這樣做的目的。”
“你是說,一群不知道從哪來的人突然對我們的人出手,還因為交火引來了警察,而你在三方的鬥争中,不僅毫發無損,還這麼湊巧的逃到了這裡?”
一道陌生的男聲自竹内清正身後響起,那聲音陰冷幹澀,其實并不多麼難聽,但其中蘊含的氣勢讓工藤新一聽到的時候心中一凜,明明還沒見到人,就已經對聲音的主人生起忌憚之心來。
他注意到,在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竹内清正的表情也變了變,他似乎想說什麼,可徒勞的張了張嘴後,還是放棄了,隻往一側讓了讓,讓被擋在他身後的男人走上前來。
那是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男人,下颌很寬,锃亮的光頭在夜晚中也有幾分醒目,更不要說他那幾乎是招牌式的義眼,讓工藤新一瞬間明白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朗姆。
原來這就是組織二把手朗姆的真身嗎?
工藤新一瞳孔微縮,他其實對曾經見過的壽司店的師傅印象已經很淡了,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隻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見過對方一眼而已。
可奇異的是,當他看到朗姆真容的時候,他還是和記憶中那張匆匆一瞥的面孔對照上了。
工藤新一默默攥緊了拳頭,他是那樣用力,以至于修剪的齊整的指甲硬是戳得手心生疼,可在此時此刻,也隻有這樣的痛楚才能讓他不至于在朗姆面前失态——
他總還是記得的,現在的“君度”不該認得朗姆,所以他勉強壓抑着内心的情緒,隻佯做對方是個普通的組織成員罷了。
工藤新一面有不悅:“這種一查就知道的事情我有什麼必要撒謊,再說,以我怪盜基德的能力,在警方的圍剿下逃脫難道不是家常便飯的事?”
他說的其實都是實話,就算今天警方真的是沖他來的,以怪盜基德的能力也不是逃脫不了。而組織的事情,隻要朗姆他們下山一查就會知道他确實是在說謊,不過他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
這裡的位置他剛才通過和安室透的通話已經傳達過去了,也說過了如果不是組織的基地,他會再給安室透回信。
眼下他沒有時間和安室透交談,對方自然也會明白他真的找到了組織的老巢,想來警方或者公安的人已經順着他的情報追了過來。
可是警方能不能在朗姆幾人下山前趕到,就要看他有沒有那份能力把他們攔住了。
雖然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在把他們攔住之前,他身隕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就是了。
危難當前,工藤新一卻沒有一絲膽怯,隻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來面對或許是他此生最大的敵人。
“君度說的沒錯,以他的能力,如果說真的有那麼危機的情況,組織裡最有可能逃出來的就是他了。”
沒有得到朗姆的應允,竹内清正也不敢在工藤新一面前暴露他的身份,不過為了工藤新一說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然而竹内清正沒想到的是,以他們的交情,他說出來為工藤新一擔保的話,居然都沒能起到作用。
“是嗎?”
隻見朗姆挑了挑眉,“既然你為他說話,我就姑且相信他确實有那個能耐逃出來好了,不過不管他是湊巧逃到這裡還是怎麼找過來的。”
他露出一個有些殘忍的笑:“他都得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