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基安蒂下意識後退一步離開了君度,此時潘多拉組織的人顯然已經不重要了,他們組織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更嚴重一些,“你在說什麼,君度,你從來沒失憶嗎?”
“哼。”
琴酒同樣震驚,隻是這件事是由他推測出來的,自然不會像基安蒂那樣失态,“我早就說過,這樣的人留着沒有半點意義。”
他殘忍地扣下扳機,“就用你的血來祭奠死去的人吧。”
槍聲響起,這樣近的距離下,即使是京極真在場恐怕也無法躲開子彈,然而君度卻避也不避,坦然地對着那黑洞洞的槍口。
更為離譜的是,槍響結束,場上響起一道慘叫聲和一道吃痛的悶哼聲,卻不見君度有半點異樣。
“這,”基安蒂怔愣地看着手上中了一槍的琴酒,以及君度身後不遠處,因為琴酒受傷而射偏的一個普通成員,目光來回逡巡間,她很快反應過來,“狙擊手,有狙擊手!”
這句話響徹在夜空中宛如吹響了戰争的号角,四周的人驚慌失措地四散開來,在知道有狙擊手藏在暗處的時候,沒有人敢站在空曠的院中——
在與敵人的決鬥中光榮赴死,和站在那裡像靶子一樣送死可是兩回事。
驟然得知暗處還有狙擊手,斯内克既驚又怒,此時身處黑衣組織的地盤,按照常理來看,狙擊手自然也是他們組織的人。
隻是這份推測在琴酒的傷勢面前,就顯得有些不禮貌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在最初那一槍之後沒有再開槍了,可是他們狙擊的對象卻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和怪盜基德站到對立面的琴酒。
在黑衣組織的地盤上都敢對琴酒動手,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的人和怪盜基德可是積怨已久,誰知道下一槍是不是會打到他們身上。
斯内克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得出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結論,當機立斷道:“我們走!”
他的反應其實已經很快了,可是……
“走?”
君度将他們的反應盡收耳中,他淡淡道:“現在才想走,怕是有點晚了。”
斯内克驚愕擡頭,“什麼……”
“不許動,我們是警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所有人放下武器,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刺耳的警笛聲在這寂靜的城郊響起,女警悅耳的聲音經由擴音器放大後,落到這群在黑暗中飲血啖肉的烏鴉耳中,卻仿佛來自地獄的催命的号角聲。
一切的一切都在印證着君度說的話,本就經曆了半晚上的戰鬥,雙方的人又被剛才突如其來的狙擊手吓破了膽,此時驟然聽到警方的聲音,所有人都亂了手腳。
斯内克也慌了神,“警察?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你?是你安排的?”
斯内克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那個狙擊手,也是警方的人?今晚的一切難道都是你安排的?”
他越說越覺得毛骨悚然,“你知道我們會去偷寶石,你可以把我們引到這裡來,就是想讓我們和黑衣組織的人火拼,彼此消耗戰力之後,再由警方的人将我們兩方人全都一網打盡。”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算好一切?我們會出現在這裡明明隻是一個巧合,如果不是「落日餘晖」剛好是我們要找的「潘多拉」,我們根本不會追着你來到這裡。”
“「潘多拉」?”
君度笑了,他颠了颠手裡的「落日餘晖」,陡然向下,狠狠地将那塊寶石擲到地上,寶石碰上堅硬的水泥地,在猛烈的沖擊下撞的四分五裂。
可在那一地的橙色碎石中,根本沒有所謂的散發着紅光的「潘多拉」,有的,隻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燈罷了。
君度揚了揚手中的控制器,随着他的動作,地上的小燈頓時發出耀眼的紅光,他意有所指道:“現在,你可以把「潘多拉」帶走了。”
“假、假的?居然是假的?”
斯内克目瞪口呆,在接連的沖擊下,連思考都無法思考了,隻能重複道:“沒有「潘多拉」,根本沒有「潘多拉」,這是個局,從一開始就是個局,引我們入甕的局。”
“何止是你們。”
琴酒額上滿是冷汗,他強忍着痛楚,“他把我們也算計進去了。”
“這麼肯定他們一定會按照你的計劃對那塊寶石下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他們組織裡也有同伴吧。”
君度笑而不語,這就默認了琴酒的猜測了。
琴酒冷笑:“梅裡·帕特也是你的人吧?專門放出假消息來讓我們上鈎。”
“全是假的容易漏出破綻不是嗎?”
君度不吝解釋道:“所以梅裡·帕特也好,他手裡的軟件也好,這都是真的,就連德普斯親王和寶石也都是真的。”
“我們隻是早就注意到你們對梅裡·帕特的關注,所以提前聯系到了德普斯親王,專門為你們制造了這場任務而已。”
“呵,看來我們都小瞧你了。”
琴酒道:“隻是黑羽快鬥,你真的以為搗毀了我們一處基地,就能對我們的組織造成什麼影響嗎?”
君度“哦”了一聲,意有所指道:“隻是一處嗎?”
琴酒被他反問的心頭一顫,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等他再度開口,消失了許久的伏特加突然握着手槍跑了過來,“大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