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京中有位小姐,自從街上見過君如盛對詩模樣之後,念念不忘,整日求父親進宮求取一紙婚書。
那位父親為人敦厚,剛正不阿,素日深受皇帝喜愛。看女兒受苦,心疼女兒,就上奏皇帝成全女兒一腔癡情。
本來幾位皇子不着急娶親,可這位小姐的母親是個能人,經商手段高超,全國各地都有支行。
那人又承諾娶親之後,必定為國分憂,為民造福,看着嫁妝單子滿滿厚厚一打,不免讓老皇帝有些心動。
沒有辦法,國庫很空,可底下的人荷包飽飽,說到捐款,一個個哭窮,沒有辦法讓他們主動掏錢。
話罷,君如月嘴角微微上楊,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連忙答應。
回去便聽聞君如盛回府發了一通脾氣,貴重物件摔了一地。
君如盛嘴中罵着君如月,本來說好與朝中肱骨大臣的孫女成婚,好發展在朝堂的勢力。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王府花園中,君如月喝着茶,對着對面笑道“不虧我精心謀劃,挖空心思,給他求了一門好姻緣。”
萬随山看着眼前人容顔,很美,可會不經意見流露出危險,垂眼道“三皇子得此好姻緣,末将衷心祝賀他。”
君如月放下茶杯,神色有些惱怒“你慣會做個好人。”
看萬随山不語,頓了頓又說,“你是個聰明人,我素日将你當知己,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你會理解我,幫我……”
朋友?
萬随山咂摸不清心中何滋味,就因為一起受過傷,共患難,就将性命托付,别人不知道能否做到,萬随山不行。
本來就是待一陣回邊關,沒有想到老皇帝一直讓他在王府修養,最近出門都有人盯着。
萬随山站起身,看了看遠處天空,隻覺得有些難受,有些東西,不是想獲得就能獲得的。
比如,在他養傷的時候,他的小馬駒跑完回來,當時興奮過了頭,沒有細想,總覺得老馬識途。可冷靜下來想想,第一批隻是下手招式狠毒,被并未下死手,而且當時君如月刻意引導往三皇子那邊想。
出了林子之後,又聽見兇獸的聲音,憑兩人的武功,就算合力擊倒,最後肯定受重傷,不難保證有另一批人等着漁翁得利。
又如果不是幾日前,在街上碰見君如盛,在話語察覺出猛獸才是他們安排的,萬随山可真信了君如月了。
心中種種,萬随山是說不出口,有一點可以确定,君如月絕對不是可依賴之輩,朝堂也不是他的終身之所。
看着萬随山心不在焉,無意談話的樣子。
君如月俊眉緊蹙,說“既然王爺有事,我不便打擾,告辭”
“殿下慢走”萬随山恭敬道。
……浮玉公主回府便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不讓人進去伺候,過了半響沒有動靜,下人難免擔心,可驸馬又不在府裡。
若是貿然進去,惹公主不快,肯定得到責罰。
無奈隻是找到那個短工,讓他好好照顧公主。
連春去,就是那個短工,一臉慌張的抱着公主出門,大喊着請大夫。
公主想不開上吊了。
皇帝聽聞,聖心大怒,可終歸疼愛了幾十年,舍不得兒女受苦,就前來公主府探望。
皇帝到時,溫舟行正小心給公主喂藥,眼圈微紅,想必剛才又吵了一架。
“父皇”浮玉看見門外明黃色的身影,想到下床迎接,沒有想到渾身無力,摔到在床邊,溫舟行手疾眼快扶起公主,往後背塞了個枕頭,轉身躬身道“拜見父皇,父皇萬安。”
老皇帝擺擺手,屋裡人迅速出去,屋裡隻剩驸馬和公主。
溫舟行搬來椅子給皇帝,皇帝看了一眼,略帶不滿的告誡說“舟行這孩子對你一片癡情,聽聞你病重,就趕緊回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滿。”
浮玉“父皇”撒嬌道“舟行在您眼中千般好,我就千般不好?”
皇帝看了一眼溫舟行,還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目光甯靜,說“你好好養傷,那個短工,别留了,把他安排到别莊,以後就别見了。”
不解委屈的淚水順着浮玉臉龐劃過,說“父皇一定如此。”
皇帝冷冰冰的說,“如果你這樣喜歡,就跟他一起去,沒有人攔你,去了以後在别莊住着就别回來了。”
“父皇息怒,兒臣聽旨。”說完扯着嘴角笑道“今日父皇來次,兒臣喜不自勝,特備酒席,希望父皇與兒臣共食”
剛教訓過,皇帝也不好拒絕,隻能答應下來。
……院内門庭若市戲院戲台上,一出好戲正在上演,聽阿杜說“皇帝當日在公主府看見一名女子,那人容貌出衆,渾身媚骨天成,讓人聞之欲醉。”
随後看了看台上的人,問“三哥不好奇那女子是誰嗎?”
萬随山:“誰?”
阿杜看了看周圍,低聲說“是那短工的姐姐,看樣子,公主對那人愛護的緊,連老子都算計上來。”
說着戲台已經唱到了高潮,阿杜眼光也逐漸被吸引住了。
周圍也有在說的,聽說自女子進宮便日夜承歡,沒多久就成為寵妃。
那短工身份地位也水漲船高,有憑借自己本領,得到皇帝賞識,得了一小官,也留着京城裡面。
但最多被談論的就是得一女全家不餓,連平日對女人不好的人家,也想上枝頭變鳳凰,也不得不對女兒公平相待,這倒是出乎意料的結果。
公主府晚上,紅簾微動,不時傳來男女的笑聲。連春去躺在床上,呼吸有些不穩,低身對着懷中人親了親,耳鬓厮磨一番,逗得懷裡人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