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妲沒理會斯芬克斯的不滿,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對方,說完就走了,背影好似寫着“無情女人”四個大字。
1022埋頭玩了一會兒章魚,對面的斯芬克斯閑的沒事幹,毫無困意也沒法睡覺,無聊透頂後決定跟1022聊天。
她兩手抓着栅欄,問對面的1022:“都沒有記錄在案,你怎麼知道那個叫必雅的獵豹能無視覺作業,你跟她以前就認識?”
1022擡眼看她,向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向前靠一靠,像是要說什麼秘密。
斯芬克斯把額頭靠在鐵栅欄上,側耳細聽1022接下來要說出的過往密事。
1022低聲問她:“想知道?”
斯芬克斯點點頭。
1022壞心眼地低笑道:“不告訴你。”
為了聽秘密甚至屏住呼吸的斯芬克斯:“……”
耍了斯芬克斯一道,1022得意地将蛸蛸放回自己脖子上,就地躺在鐵栅欄前,安詳地閉上雙眼,打算睡上一覺。
蛸蛸冰涼的腕足搭在她脖頸處的皮膚上,很快便被她的體溫感染,也變得溫熱起來。
1022聽到對面禁閉間裡傳來令人牙酸的穿鑿塑料聲,她沒在意,但偌大的禁閉室内部隻關着她倆,這點響動在安靜中格外刺耳,1022皺一下眉,輕輕地“啧”了一聲。
似乎是聽到了這一聲不滿,對面禁閉間内的噪音制造者停了手,1022舒展開眉頭,放緩呼吸。
但很快,一股水流從側旁落下來,打在了她的臉上,迫使她睜開眼去看那水是從哪來的。
對面禁閉間内的斯芬克斯手握礦泉水瓶,那瓶蓋上讓她鑽了個孔,一捏瓶身就能滋出去好遠的水柱,正好能打中躺在栅欄門前的1022。
“你有病吧?”1022沒好氣地翻身站起,一把抹掉臉上的水珠。
許是知道1022要後退躲開,對方再向後個一步,那水柱就打不到對方了,斯芬克斯連忙向栅欄門外伸臂,一股腦地把半瓶水滋在了1022的頭上,随後幸災樂禍地看着成了落湯雞的1022。
意圖向後躲但晚了一步的1022:“……”
她再擡手抹掉臉上的水,又好氣又好笑,反手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瓶擰開蓋子,作勢要往斯芬克斯的身上潑,斯芬克斯早有預料,滋完半瓶水就後退保身,1022潑不到她。
1022沒真的把那瓶水給潑出去,她還得喂給蛸蛸喝,隻是吓一吓對面的斯芬克斯。見斯芬克斯後退,1022把水瓶的蓋子擰回去,将水放回桌上。
她走到禁閉間的深處,貼着牆根盤腿坐下,垂首閉目,繼續睡她的覺,沒跟斯芬克斯計較。
在進來關禁閉的時候,檢查員就把她們身上的各種小武器給沒收了,渾身上下連個金屬扣都沒留,瓶蓋上的洞還是斯芬克斯用尖利的鳥爪鑿開的。
此時兩人身上沒有什麼能用來砸對方的東西,剩下的半瓶水自己還得喝,斯芬克斯也随之老實。
她見1022似乎真的睡了,好半晌都沒動靜,自己叫對方,對方也不擡頭,又覺得沒意思,片刻後也貼着牆壁坐下小憩,一睡着就歪了頭,四仰八叉地躺到在地上。
1022睡覺的時候大多警惕着,特别是睡眠環境不在一個稱得上安全的地方時,周遭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使她驚醒——斯芬克斯的鬼叫聲不算。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一直趴伏在在自己脖頸上的小章魚離開了。蛸蛸順着她的胸前腰腹移動到地上,離開了她的身體。
最後一條腕足的觸感離開自己時,1022陡然驚醒,她睜開眼睛,迅速伸手捏住了蛸蛸最後一條離開自己身體的腕足,随後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落地的蛸蛸。
——你去哪?
1022無聲地問。
蛸蛸用腕足輕輕撫摸1022的手指,示意對方放開,又安撫似的用身體蹭蹭1022的手心。
1022試探地松開手,随後見蛸蛸八足伶俐又悄無聲息地憑借着自己小巧而柔軟的身軀穿越栅欄門,向對面的禁閉間爬去。
蛸蛸跨進斯芬克斯所在的禁閉間,爬上桌子,擰開那個被鑿穿了的水瓶蓋子,随後抱着水瓶爬到桌邊,将剩下的半瓶水全都倒在了斯芬克斯的臉上。
“噗嗤——!”
斯芬克斯在1022的噴笑聲中驚醒,頂着一臉水茫然起身,看見一隻小章魚就在她跟前的桌子上攤着,四條腕足倒舉着空水瓶,正是那個往她臉上倒水給自家主人報仇的罪魁禍首。
她還沒反應過來章魚為什麼能受1022指使來往她臉上倒水,那章魚就将空瓶子扔在了她的臉上,随後八條腕足快出殘影地下桌出門,奔回對面禁閉間,爬到捶地大笑的1022身上待着。
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大為震撼。
“你這隻章魚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