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核實一下這個答案的準确性吧。
白芷心想。
【你要填寫答案了嗎?我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旗袍女屍興奮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随之出現的,還有一個閃爍着藍色光芒的系統面闆,一行大字出現在眼前:劉明的死因是()。
白芷當然不打算這麼确認,隻不過還沒讓旗袍女屍将面闆收回去,就聽見謝沉的聲音。
“等一下。”謝沉突然道,“跌落樓梯摔死”幾個字劃過腦海,随即出現在系統面闆上,不等白芷反應,他已點了“确認”交出自己的答案。
“這麼着急?”白芷眉頭微皺。
謝沉的言行實在反常,一衆兇手尚且健在,不是應該先旁敲側擊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再“交卷”嗎?
謝沉沒有回答,片刻後,他神色一肅,看向白芷,“這個答案不對。”
“不對?”白芷想起血霧城堡中輸錯答案的下場,一瞬間臉色慘白,“謝沉,你不要吓我......”
“沒事的,”謝沉握住她的手,“我有很多可以保命的道具,一次失敗不會要了我的命。”
白芷死死盯着他,“你不是說過這個副本不可以使用道具嗎?”
謝沉沒有回答她。
隻是在那一刻,他的臉色格外難看,仿佛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沖擊,額角青筋畢露,冷汗順着鬓發滑落。
他很快松開握住白芷的手,低下頭撐住膝蓋,緩了幾個呼吸後才将頭擡起來,這個人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對着白芷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别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白芷終于忍不住,“關于這個無限遊戲,那條項鍊,還有賀銘和他那個遊戲公司。”
謝沉很快調整好神色,又恢複了以往鎮定自若的模樣。
他蹲下身子,屈指刮了刮白芷的側臉,這是他們之前吵架後謝沉常用的求和方式,“沒事的,隻要我們離開這個副本,一切都會結束的,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好嗎?”
這就是不打算和她解釋清楚了。白芷閉了閉眼,沒有被他帶偏思路,重新将注意力轉回到這個副本上,“那你剛剛為什麼那麼着急?如果隻是怕我輸錯答案,你可以直接阻止我,為什麼要以身犯險?我是不聽勸的人嗎?”
謝沉為難地摸了摸鼻子,回答道,“你可太是了。”
白芷氣得伸手打他。
謝沉一動不動挨了幾下打,白芷才肯好好和他說話。
“或許你之前的猜想對的,劉明摔下樓梯後隻是暫時性休克,并沒有死。接着卻有人将那緻命的一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而那個人,就是第一個人動手的人,是真正的兇手。”
“可能吧。”謝沉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那他動手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劉明已經死了嗎?”白芷努力将自己代入霸淩團,“如果隻是為了納投名狀,不用那麼狠,一上來就插胸口吧?再怎麼說也是一群高中人,殺人總要做點心理建設......這個人在霸淩團的地位應該還是有點特殊的,不會隻是普通的打手或者跟班。”
謝沉沒有多言,等她思考完了才建議道,“我們去問問魏之遠吧,他剩下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白芷和謝沉來到食堂,三點一線的高中生并不難找。
魏之遠這次竟然沒有欺負同學,而是規規矩矩獨坐在桌前吃飯,其他霸淩團的人也都散的遠遠的。
魏同學神色嚴肅,不時擡起頭,目光警惕地掃向四周。
白芷端着盤子在他對面坐下,謝沉緊随其後。
“你們做什麼?”魏之遠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吃飯啊,不然還能做什麼?”白芷淡定地将餐盤裡糊成一團,壓根看不出食材原料的青菜塞進嘴裡。這是她在這個副本中為數不多可以接受的食物,肉類她是碰也不會碰的。
魏之遠神色狐疑地瞥了她幾眼,悶着頭幹飯。
“所以你在怕什麼?”白芷老神在在看着他,“害怕劉明複活了找你?”
“你不怕?”魏之遠臉色陰沉,“連續兩天都沒有把他找出來,這個班級遲早要完。”
“你還挺有集體榮譽感的。”謝沉沒忍住點評道。
魏之遠嗤笑一聲,白芷也跟着冷哼。
“就算他來報複,最害怕的人也不該是你啊,”白芷的眼裡是明晃晃的嘲弄,“第一個動手的人又不是你。”
魏之遠這回總算擡起頭來看她,隻不過神色奇怪,既有嫌惡,又隐隐混雜着一絲畏懼。
“也對,”他用手撥了撥頭發,“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說完,他吹了聲口哨,端着餐盤離開了。
徒留白芷目光震驚,懷疑人生。
“他什麼意思?”白芷轉過頭問謝沉,“第一個動手的人是我,不對,是項榛榛?”
謝沉沒有回答,但他的神色說明了一切。
“你早就猜到了?”白芷忽然明白謝沉言行反常的原因,壓低聲音問,“什麼時候知道的,是劉......任晖告訴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