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曈一出慎刑司的門就看到肖耀靠着門口的樹,肖耀也看到了他跟他打了個招呼,周曈先開了口:“堂堂代理掌門,若是想看弟子受審直接進去便是,站在門口作甚?”語氣不善,肖耀知道他的怪脾氣,也不生氣,嬉笑着開口:“師弟,今日受審的外門弟子可是表現驚人,從前我隻見過你嗆别人,今天倒是終于見到你在嘴上吃虧了。”周曈哼了一聲:“聰明倒是聰明,可惜是個……天缺,這輩子就這樣了。”他挑了個好聽點的詞,接着又說:“太一門居然連天缺都能混進來了,想必您在她身上賺了不少吧。”花錢走後門這種事在大部分小門派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了,隻是太一門的分壇居然也堕落至此,肖耀苦笑着開口:“唉,沒辦法,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他還記得秦好人的父親,原本這種事不用掌門親自出面,但是秦好人的父親居然願意在家中無人後把所有财産贈送給太一門分壇,他也本着人道主義勸了勸,還是接受了,沒辦法,分壇的财政赤字已經嚴重到總壇都不好意思開口要錢了,收一個沒天賦的弟子不過多出幾件衣服、幾頓飯,雖然這種說法惡心,但确實一本萬利。
周曈又說:“那你以後準備把她扔給誰?何所思、柳南柯,還是收到自己那裡?”把她放到獸園、藥園好歹還能養養靈獸、種種藥,簡單種類的占蔔對靈力也沒要求。肖耀眼珠子一轉,周曈就知道他要說些沒道理的話了,肖耀說:“要不我把她放到你這裡來吧,這麼大的地方,一個人住也太冷清了。”周曈臉一下子就冷了:“我帶不動。”話音剛落拂袖而去,肖耀隻是在後面看着他,并不出聲,心想:“那事對他還是有打擊,怎麼他的表現又這麼奇怪。”之後也離開了。
秦好人的一千份倒是抄的快:她把紙疊在一起,多沾些墨水,一次就能出不下五份份,隻是濃淡各異,實在難看。這是她在學堂罰抄時積攢的經驗,而且她隻有最開始的幾份和最後幾份好好寫,中間的字張牙舞爪,盧尋隐看了恐怕要當場暈倒,原地辭職。秦好人是個隻圖方便快捷的,倒是天沒亮就抄完了,畢竟門規攏共就二十來條,但還是把她累的要死,周曈倒不是故意挑她不擅長的事,隻是她自己點背,要是周曈知道寫字對她這麼折磨想必心情會更好一些。她沒出去找周曈,準備等他回來,誰知道找了他會不會給自己來點什麼附加任務。也不知周曈在哪裡晃悠了一晚,天快亮了才回來,也沒細看她寫的東西,心不在焉的翻了一下就讓她走了,也沒真要把這東西分發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