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想到自己一個社會主義世界的現代人跑到了封建王朝來了,除非是遇到穿越者老鄉,不然沒有人會懂她,對于如今的她确實是知音難覓。
楚楚又悄悄看了一眼周瑜,又撇了一眼孫策,據說兩人年幼相識又志同道合,互為知己。
不過曆史上孫策先死了,周瑜也如伯牙般沒了知音。
想到此,楚楚心中竟有些煩躁。
怎麼老是想着他人結局?
人本就有一死,先後的問題罷了。
穿越者的弊病,總是帶着上帝視角來看待問題,她要改一改這個毛病了。
這時孫策讓船工拿了幾壇子酒上來,聞言随意道:“所謂知音,不就是要找他人的認同感嗎?”
楚楚壓下情緒,她贊同道:“你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船工已經将酒拿上來。
“不提這個了。”孫策指着一壇果酒道:“知道你饞酒,這是我和阿瑜特地給你釀的甜酒,不醉人的,嘗嘗看。”
周瑜已經讓人将琴給收起來了,又讓人撤了熏香,似乎彈琴隻是悅己,而非悅人。
他擡眸看了一眼孫策,不解道:“我何時與你去釀的酒?”聲音帶着揶揄。
楚楚眨了眨眼睛。
孫策面上一僵,随即清了清嗓子,淡定補充:“這酒是我特地吩咐壽春最好的釀酒師傅釀的。”
楚楚無語,說得還以為是他親手釀的呢。
她故意笑了笑,内涵道:“那我得嘗嘗,畢竟釀酒師傅釀出來的酒,才能入口。”
孫策捏了一把她的臉,沒好氣道:“怎麼感覺你話裡有話?”
楚楚又一笑:“定然是你的感覺出錯了。”
古代出行路途遙遠又枯燥,連着坐了好幾日的船,衆人才到了颍川。
到了颍川之後,便要從水路換到陸路,于是衆人就在颍川休整了一日。
越是往北,天氣也就越幹燥。
火熱的太陽炙熱的烤着大地,天地就好像是一片大火爐一樣,直讓人熱的不行,楚楚都有些受不得這樣的氣候,臉整日紅撲撲的。
颍川距離洛陽不遠,此時洛陽的局勢緊張,這裡的百姓看起來也是有些人心惶惶。
楚楚問過店家才知道,原來是董卓入京之後縱容手下兵士胡作非為,加上還到處拉青壯充軍,因此很多人都被逼得過不下去了,跑進山去當了賊寇。
這個世道更亂了。
孫策和周瑜出門帶了十餘人,到了颍川之後便全部換了馬匹,由于楚楚又隻是一個小孩子,便給她準備了馬車。
楚楚提議想要自己單獨騎馬,但被孫策和周瑜以她個頭太矮不易控馬為由兩票否決。
她隻能作罷。
從颍川出發,要穿過嵩山,而山裡裡面藏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賊寇,因此孫策和周瑜正裝以待。
楚楚也因此有些緊張了。
進山之後,許是少部分流寇見他們人數較多,倒也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前來冒犯。
不過楚楚總覺得這一路上都順利得有些不正常,又手癢,便沒忍住以時間取了一卦。
九二,輿說輹。
釋義為車廂脫落。
楚楚看着自己坐着的車廂,頓時背後發涼。
應該不會吧?
然而下一刻,一根箭射穿車廂,定在了楚楚的頭頂上。
“有敵襲——”
“列陣,擋住流矢。”
楚楚趕緊将幽從給她準備的斜挎包挂在身上,突然馬被箭射中受驚,拉着車廂到處亂竄,車廂裡直晃得厲害。
她深吸一口氣。
莫非要完?
就在這時,她聽到斬斷繩子的聲音,随着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車廂果然脫落了。
周瑜囑咐道:“外面有流矢,不要出來。”
楚楚松了一口氣:“好。”
兵器交接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入耳便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伴随着越加濃郁的血腥味,讓她渾身發涼。
過了一會兒,周瑜撩開簾子,左手直接将她撈出。
此時車廂被巨斧錘爛,立即四分五裂。
拿着巨斧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滿臉胡子,眼睛瞪得像銅鈴,看着就極為瘆人。
此時,他的斧頭又對準了楚楚。
然而刹那間,周瑜的三尺長劍就劃破了對方的喉嚨,速度快得讓人有且隻能看見一道劍光。
他回頭,對着衆人道:“這些人不是賊寇,是沖着我們來的,先撤。”
話落,楚楚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就将她提到了馬背上,随即翻身上馬将她護在懷中,聲音沉穩:“抓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