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楚太激動,孫策拉着她的小手示意她坐下來,好笑道:“不就是沒有給喝酒,至于這般激動?”
對方手上的溫度傳遞而來,讓她一愣。她默默又坐了下來,轉念之間,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本來她就是想與孫策和周瑜拉近關系的,而想要拉近關系最好的辦法就是請别人幫忙,有了人情往來,雙方才會更加的親近。
況且治理蝗蟲這種事情是關乎民生的事情,若是做好了這可是政績,即便孫策與周瑜目前都沒有舉薦為官,那麼對名聲也是有益的。沒辦成也沒關系,對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隻要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拒絕。
現在擺在她眼前的問題是,如果她要找孫策和周瑜兩人幫忙,要怎麼解釋她事怎麼知道關于蝗災的來曆以及蝗蟲的習性。
她看着眼見的酒杯思索,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周瑜以為她是饞酒,不由道:“若是你想喝酒,船上有甜酒,味道不烈,小孩子大抵也可以喝的。”
楚楚回神,因為心中有了辦法,恢複了精神:“那我要嘗一嘗。”
見狀,一旁的孫策笑道:“你一個小孩子,怎麼這麼饞。”
楚楚不樂意了,冷哼:“小孩子喝點酒怎麼了。”
等周瑜讓船家将酒送到她的面前時,她默默喝了一口,酒味不濃,也不辣口,确實是小孩子能喝的。
楚楚猛喝一大口,将一碗酒全都喝完了。
周瑜遞了一根幹淨的手帕給她:“慢點。”
她接過,稚氣地道了一聲謝。
楚楚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提議道:“湖面的景色初看時新鮮,看久了都一個樣,不如我們騎馬去别處玩吧?”
這次出來本就是帶她玩的,周瑜問:“你想去哪?”
楚楚手一指:“城西。”
臨卦下卦為兌,上卦為坤,為金土之象,若是壽春也發現蝗蟲卵,不在水邊,也不在山上,那就是在農田。而城西、西南方向,延綿出千裡良田。其中兌卦為西,坤卦為西南,也與卦也對應了。
并且蝗災發生之前總是伴随着幹旱,幹旱會讓土地松軟,河床裸露,讓蝗蟲可産卵的面積以及産卵量增多,楚楚也從與幽叢和碧溪閑談中得知近年來江南各地都有旱情。
她此行主要目的是向城西的農戶打探蝗蟲若蟲相比于往年是否所增多,以此當證據勸說孫策與周瑜相信她的話,幫她一起去治理蝗蟲。
此時聽聞楚楚說了要去城西,周瑜道:“那邊都是農田,并沒有什麼好玩的。”
楚楚自然也不是去玩的,但也沒打算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便找了一個借口:“我在書上看到,有一種水車,能灌溉農田,我從來沒見過實物,覺得稀奇,便想去看看。”
周瑜玩着酒杯,手指摩擦這杯沿:“你一個世家女,竟然對農事感興趣。”
楚楚聞言一臉鄭重:“民以食為天,農事那是頂頂重要的事。我阿父食漢祿,我作為阿父的女兒,怎麼能雙耳不聞窗外事。”
她喝了一碗甜酒,臉上透出了一片薄紅,說話時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一隻山貓,表面上看着很是無害。
此時孫策又偷偷叫船家拿了一碗甜酒,趁着她不注意,放在了她面前,惡趣味的想看她反應。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衣裳,上面點綴了暗紅色花紋,黑發也随意用一根繩子綁着,目光潋滟,真真是一個翩翩美少年。
和風拂面,歌姬聲音悠揚,是一個非常好的日子。
孫策聞言,直接做了主:“你想去便去吧。”他與周瑜想法一樣,今日本就是答應了楚楚帶着她出來玩的,自然是讓這小孩玩盡興了再說。
楚楚聞言,故作高興的拍手:“那太好了。”
她見到自己面前又多了一碗甜酒,轉頭瞄了一眼孫策,又瞥了一眼周瑜,見兩人都沒說什麼,這才低頭心虛的将一碗甜酒都喝進了肚子裡。
其實也不用心虛,放在她面前的一定就是給她喝的。
孫策見狀揉一把她的臉,輕笑:“還說不饞。”
楚楚看着被她一口就幹空了的碗,臉上沒有半點被拆穿的尴尬。
她不滿道:“不要老捏我的臉,若是以後我長殘了,就是你害的。”
孫策特地又捏了一把小胖臉,軟乎乎糯叽叽,竟然有些愛不釋手。
他樂道:“小孩子也在乎什麼美醜嗎?”
楚楚用盡力氣推開他,比出四根手指,擲地有聲:“我就比你們小四歲,我要是小孩子,你就是大孩子。”
孫策點頭:“沒錯,我本來就是大孩子。”
而周瑜看了一眼楚楚的個頭,對比一下家族中的小孩的個頭,發現了槽點:“你今年已經十歲了?”
孫策接着道:“她這個頭哪有十歲,看個頭頂多就七八歲。”
紮心了。
楚楚感覺道自己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她穿越來的時候也有這個疑慮,十歲的小孩正常的都有一米三四,她才堪堪一米二,過于矮小了。
後來她一打聽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