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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暗色,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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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領會,竟對他行了一禮:“原來是楊侍中,明月失敬。”

楊侍中連連擺手,搪塞道:“姑娘是爾朱大将軍的人,老夫可受不起這禮!”

明月知道自己名聲本就不好,淡然地向他辯白道:“侍中大人頗有誤會,我身在洛陽,大将軍則遠在并州,妾身隻有小國舅一個丈夫,又怎麼會是大将軍的人。”

“這麼說,姑娘是對那大将軍虛與委蛇了?那姑娘如今究竟是姓元呢,還是姓爾朱?”他暗諷道。

明月道:“侍中大人别是糊塗了,妾身的祖父是孝文皇帝,還用問妾身姓什麼嗎?”

“既然姑娘知道自己姓什麼,怎又委身于爾朱?!老夫記得,幼主可是太原王親手淹死的,天理昭昭,姑娘可還是幼主的姑母!”

老侍中是個實打實的儒生,自負謹遵孔儒教誨,對元明月很是看不順眼。他拄着拐,一雙怒目,逮着她就陰陽怪氣地罵。

元明月自出生起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冤大頭,無論她做了什麼,是個人就會數落她幾句。

元明月自認沒有錯,她挺直了腰杆道:“曲則全,枉則直,否則陛下也不會立爾朱氏為後,妾身又何嘗不是如此。楊侍中不該對妾身義憤填膺,該對那些坐高位的人。”

老侍中眯起眼睛瞧她,眼中仍是不屑。

“陛下也有鴻鹄之志,侍中大人有話應去和陛下講。明月告辭。”她說話冷冷淡淡,對這些人與事早就麻木了。

這老者會是與元子攸同心的人嗎?

至少他還會這樣罵她,看起來是的。

元明月回到府中時已近傍晚,元修沒有點燈,他又在陰翳中長身而立,那背影寂寥極了,明擺着是在等着誰。

毋需多問,自然是在等她。

元明月不算意外,她淡淡地問:“孝則?祭祖結束了?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點燈……”

正說着,明月自顧着去拿火折子,她熟門熟路地走到燈盞前一個一個将蠟燭點燃,口中還說道:“可玉病了,就難免幹不了活,甚至沒法下床點燈了……”

“你去别坊了?”元修在黑暗中開口,如質問一樣。

她道:“去了,給可玉抓藥來着。”

元修一反常态,竟然冷聲問她:“為什麼去那種髒地方。”

元明月還在忙着點燈,她敷衍道:“你沒聽清嗎?我去給可玉抓藥。”

“可玉病了,你可以來找我。就算我不在,你去我府上拿藥也好,拿錢也罷,沒有人敢說什麼。為什麼非要去别坊?那是賤民去的。”元修道。

堂内終于被點亮,外頭也已經徹底落下了夜幕。燭光照着元修的側臉,使他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生生劈成了兩半。

他面色不善,使明月微微生氣。

“我不嫌别坊髒。我花我自己的俸祿,不要你總施舍給我。”

這話好像戳了元修的肺管子,他咬着牙說:“施舍?你把我的東西當作施舍嗎?”

元修雖提着一口氣,卻苦苦壓抑,又裝模作樣地懇求她:“姐姐,當初卷娘病了你就來求我,這回可玉病了你為何便不找我了。尤其是現在,我就在你身邊,你随時可以找我。”

“不用的,其實我自己可以辦妥。”她說。

元修問她:“為什麼?你可以去求爾朱兆,卻不願意求助于我嗎?”

元修胸中苦悶,眼底滿是落寞。因為任他怎麼捂,元明月好像怎麼都捂不熱。

明月蹙起眉頭望他:“别再提卷娘和爾朱兆了,我會忍不住想起那些日子。能保持現狀就十分好了,我别無所求。至于去不去别坊的,我不在乎,也不嫌髒。”

“我不想讓你去。”他真誠道,眼神奕奕生光。

而這樣的他,卻一點也不使元明月覺得溫馨,她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心中不禁有些膽戰。

“……我去給可玉煎藥。”她說,轉頭提了藥走向廚房。

第二天,元明月一醒便發覺了異樣。她走出卧房,瞧見家中多了幾個家仆和婢子,忙忙碌碌地打掃着庭院,源源不斷地從門外搬着藥材。

“做什麼呢!”元明月喝道,“你們是誰?在我家做什麼!”

元修自不遠處款步走來,他倒是滿面春風,為元明月慢慢解釋道:“姐姐,你府上沒有仆役,可玉一病,誰來照顧你的起居呢?況且,我為你帶了許多藥材,治什麼的都有,免得你再往别坊跑。”

說着,元修叫住正在搬藥材的小厮,他伸手打開那些錦盒,逐次展示給元明月:“喏,雪蓮、熊膽……”

元明月打斷他:“這都是你這些年得的賞賜,這樣贈予我,我受不起,你拿回去。這些人我也都不需要,你叫他們回去。”

元修說:“那可玉病了,哪有人照顧你?”

元明月不耐地道:“我有手有腳,穿衣吃飯樣樣都能自己做,用不了别人伺候。”

她不想看到别的人占領她的院落,這是她與侯民的一畝三分地,她不想看到一群陌生的臉孔遊蕩在她的府邸。元修又在做多餘的事了。

門外的小厮又捧着錦盒進來,元明月喝道:“出去。”

小厮站定一愣,望了望元修,一身冷汗。元修擺了擺手,道:“出去吧,讓他們也走,都走。”

小厮得令,低着頭退了出去,不消一會,國舅府又回歸了清淨。元明月一張冷臉,她回頭進到屋裡,隻剩元修怅然。

他希望她好,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過了幾日,可玉的病情終于好轉。她倒是對着元明月内疚起來,聲音沙啞地自責道:

“勞煩娘子日夜照顧我,什麼事都要親為,我真是沒用。”

元明月說:“我說了你不是奴婢,你内疚個什麼勁兒。病好了才是要緊事。”

可玉的病好了些,元明月懸着的心也總算放下了些。她們兩個人,還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

洛陽經曆過數次浩劫,早已不像曾經那樣安逸淳樸。兩個孤單的女人住這麼大的府第,又怎麼會一直安甯。若是有心之徒,恐怕早就注意到了這紙殼似的宅子。

這天可玉睡得晚,她剛打了桶水,便瞧見庭中人影綽綽。她以為眼花,剛要湊過去看個明白,黑暗中便簌簌跳出幾個男人,猛然掐着她的脖子,低聲問道:“别叫!值錢的東西在哪!”

可玉欲哭無淚,隻管不住地搖頭。

一個似乎是領頭的人道:“這麼大的府院,什麼值錢的都沒有,定然是藏起來了!你說不說!”

可玉還是搖頭。另一人說道:“我記得這宅子裡還有一個女人,應該是主人,她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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