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撓撓頭,很老實地說他也不知道,他又不會正宗武學,都是在當殺手的時候,生死搏鬥中練出來的野路子。
布魯斯:“……”看出來了。
傑森:“……”行吧,我自己悟。
然而,搏擊課不過是織田作給傑森的“驚喜”之一。
室外的實戰課上,織田作之助把人拉到韋恩莊園的門口,用雙槍對準了傑森,黑黝黝的槍口讓人心生畏懼。
傑森咽了咽口水,“織田作,别、别亂來!”
織田作之助給槍上膛,面色如常。
他對着傑森舉起槍。
“要活下來啊。”織田作之助神情很認真,說完,利落地扣下了扳機。
傑森:“!!!!”
大清晨的,砰砰砰的槍聲響徹雲霄。花園裡,阿爾弗雷德拿着一個水壺,眼皮跳了跳。
尚未來得及警惕,就聽見男孩隔得老遠在大聲嚷嚷,“織田作,你竟然用真槍,是想要了我的命嗎!”
“亡命之徒就是沖着要你命去的,他們不會手下留情。”男人平靜地回答道。
“那也不能直接用實彈吧!”傑森喊道。
“所以要努力活下來。”織田作之助鼓勵道。
傑森:“……”
織田作:“對了,整個韋恩島都允許逃跑,但莊園内禁入。否則留下彈孔就麻煩了。”阿福收拾起來很辛苦的。
傑森:“………………”
傑森就像被獵人攆着跑的獵物,一路罵罵咧咧、又目标明确地往樹林裡躲去。
韋恩島很大,非常大,除了最中心的住宅區,周圍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足夠他們進行一場刺激且真實的追逐戰。
阿爾弗雷德的耳朵微動,他轉過頭,微微仰頭。
如同城堡一般宏偉龐大的莊園,主卧靠近花園這一側的窗戶,被人悄悄拉開了窗簾。
窗明幾淨,身形高大的英俊男人隔着玻璃與阿爾弗雷德對上視線。
他是被槍聲驚醒的,條件反射地起身,随意披了件睡袍就去窗邊看是什麼情況。
布魯斯連腰帶都沒有系好。在搞清楚發生什麼之後,男人的神色逐漸放緩,眼睛半閉不閉,顯然還沒睡醒。
阿爾弗雷德提高音量,笑道:“早上好,老爺。”
布魯斯打開窗戶,懶洋洋地回應:“早,阿福。”
“很難得見到您起的如此早。”阿爾弗雷德說。
“唉,我也不想的。”布魯斯歎氣。
“方才,織田先生——”阿爾弗雷德指了指那兩人遠去的方向。
“那陣槍聲麼?”布魯斯說,“我知道,織田提前跟我報備過了。他用的是我給的特質空包彈。”
“空包彈偶爾也會有出事的危險。”阿福提醒。
布魯斯答道:“沒關系,織田心裡有數。”
何況羅賓本就是危險的工作,訓練的時候上上強度也很正常。
“……韋恩島上有很多機關。”阿福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說道。
什麼機關?
保護韋恩莊園的、警戒外人的、通往蝙蝠洞的、藏有蝙蝠戰車的……太多了。
織田作之助的感知敏銳,又有曾經作為殺手的經曆。
他此舉,到底是意在訓練傑森,還是“踩點”韋恩莊園?
管家先生說着警告的話,語調卻是帶着笑。
布魯斯當然聽懂了。
他睜開半阖的鋼藍色眼眸,眸中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哥譚一向如此,陰雲密布,似乎永遠沒有晴天。
背對着花叢,阿爾弗雷德仰着頭,遙遙望着他的老爺。
“他能把整個韋恩莊園摸透,即便如此,也沒關系麼?”
布魯斯沒有看阿福,他的視線飄遠,安靜了幾秒,片刻後,垂下了眼睫。
“……哼。”布魯斯冷笑了一聲,“如果他有這個本事,有這個心思。”
阿爾弗雷德啞然。
布魯斯打了個呵欠,眉宇間有些不滿。
“之前可沒說一大早就訓練……”布魯斯自顧自地埋怨着,對阿福胡亂擺了擺手,窗一關,窗簾一扯,徑直撲回自己的柔軟大床上補覺。
阿爾弗雷的内心有些許驚訝。
他頓了頓,失笑着搖了搖頭,轉過身專心澆花。
——多好啊,蝙蝠俠又多了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
“今天會有晴天麼?”阿爾弗雷德笑眯眯的,對着花叢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