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羅·基西尼亞,密魯菲奧雷第八部隊的隊長,雨之六吊花,可能要來日本了。
收到,不,準确來說是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吃早餐,乍一見這條噩耗被吓得一個哆嗦,咔嚓一下咬斷了嘴裡的半截烤魚。接着舌頭就差點被烤魚上為了保留食材新鮮原味附帶烤制的魚骨紮了個對穿。
我疼得呲牙咧嘴,呸了半天才把魚刺呸幹淨。草壁在一旁很是無奈地歎氣。
自從我搬到他們基地之後他就經常長籲短歎,我早就習慣了,于是一邊嘶嘶吸氣發出噪音,一邊在草壁無奈的背景音裡把掉出來的魚挾回碟子,捧起手機斟酌着在屏幕中輸入——
『啊?』
不行,好廢話。啊一句讓他們回複什麼啊,又不是閑得沒事在聊天,删掉。
『他為什麼來日本?』
更廢話了。雖然我的确有點擔心是不是那個黑魔咒逃出警察局,導緻藍波的情報洩露然後密魯菲奧雷派兵過來支援,但再一想藍波好像沒有那個威懾力,另外問了也沒用——瓦利亞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也扭轉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删掉。
我重新打字。
『這個事情要告訴沢田嗎?』
在這邊喊了阿綱太多次,差一點就把Tsuna這個名字打到備忘錄裡,幸好我眼疾手快及時修改過來。不過待我退出刷新重新進來一次,新輸入的文字消失了,出現在原位置的居然是一條『怎麼可能知道!』
看起來像在回複『為什麼來日本』的問話。
……信息共享有那麼快嗎?我疑惑不解。
雖然按照暗殺部隊的特性來說,淩晨确實在他們工作時間之内——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把每日打卡時間定在了日本的早上意大利的淩晨,但删改之前的信息立刻被接收到……難道我每次發消息正好碰到他們在玩手機?
而這個語氣的話……想象了一下斯庫瓦羅沉迷手機遊戲的場面,我打了個寒顫,甩了甩頭重新輸入一遍。
『那這個事情要告訴沢田嗎?』
打過一遍草稿之後字母輸入得就足夠快。我噼裡啪啦大拇指一串點擊,卡在對面更新備忘錄之前把這一版本的内容共享了出去。而後那邊很快傳來回複:
『不需要。』
斯庫瓦羅(應該是吧)說那是沢田霧守自己的計劃,叫我别管,好好呆在安全地方保命就行。最後還特意分行加了一句帶歎号的『沒事别出去瞎晃』。
哦。
我回答『是,是是』。
這個消息叫我稍微輕松了一點。
既然是霧守的計劃,那就不是我帶藍波出門的過錯;而霧守——至少是那個名叫六道骸的霧守和綱吉關系似乎沒有那麼好,他特意和瓦利亞強調是他的計劃,我也就不用再跑到隔壁基地冒着被拉爾迎頭痛擊的風險把情報分享過去。
……不過話說瓦利亞和彭格列霧守到底是怎麼取得聯系的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之前我還想試試看聯系複仇者找到霧守,現在看來還不如直接讓瓦利亞去問了。
……還是說他們,不管是六道骸還是庫洛姆,都不想直接加入綱吉的陣營所以拐彎抹角通過瓦利亞來合作呢?
我正糾結,就聽草壁的聲音傳來。他問我:“是瓦利亞有什麼消息來嗎?”
我看着他眨了一下眼。
——我連了wifi所以共享的信息被捕捉到了?不可能啊,要是信息都被捕捉到了他為什麼還要多嘴問我一句?
——我沒管理好表情被看出了端倪?也不能吧,我一直低着頭啊?況且他怎麼能從我表情看出瓦利亞這幾個字啊?
——未來的我社交範圍太狹窄了被和瓦利亞牢牢捆綁了?這很有可能,但是不能解釋為什麼現在的我一拿起手機就會被認為與遠在意大利的瓦利亞交流信息啊?我就不能看社會新聞嗎?
眨眼的一瞬間我腦海裡劃過無數種可能性并且被一一否定,然後我眉毛揚起眼睛睜大,裝出不可思議的樣子,旋即又笑:“什麼?怎麼可能。為什麼這樣說?”
草壁又歎氣:“你都說出來了。”
我……我屏息,眼睫顫了顫閉上又睜開:“我回複的應該是意大利語。”
——就算我一不留神又把措辭,甚至心理活動都嘀咕出來,可他作為風紀财團、一個日本财團的秘書也不該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