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九代目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遇到Xanxus。那時我剛撐着理智和九代目确定完了所有待解決的問題,告别後終于可以放松下來開始發呆。
我本打算自己一個人在城堡裡邊轉悠邊自己找路走出去,卻沒想到剛出門往辦公室對面的窗戶走了幾步就被人按住肩膀。
熟悉的聲音問我要去哪。
是Xanxus。
我被吓了一跳。
幾種情緒攻占我本就在超負荷運轉的大腦,能認出闆着我強迫轉身的人是Xanxus已經全靠身體對他氣息的本能反應。
所以,那個時候,迷迷瞪瞪的我是不是忽略了遠處還有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
想到這兒我有點心虛地扯了一下嘴角,這點微小的動作立刻被貝爾發現。
“嘻嘻嘻,看來真的是我們的小麻雀。”
簡直匪夷所思,他怎麼能透過那麼厚重的劉海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的?
我實在很讨厭和貝爾這種聰明人講話。他和山本武還不一樣。山本武是有道德約束的,他的聰明敏銳被用來抵禦外敵而非作為攻擊的武器。但貝爾,他太跳脫,太随心所欲,我實在找不到能勒住他的缰繩。
我對随心所欲行動倒沒有特别大偏見,畢竟我也是被Xanxus認為和奧塔比奧一樣為求權力而不顧榮譽什麼的不擇手段之人。
可我好歹也有點中華民族優秀美德,雖然隻是一點點,但也是有的。
但作為殺手沒什麼道德素質,又隻顧自己快樂的貝爾要是把他的敏銳和興趣都放在我身上,那根本摸不清他動向的我毫無招架之力,除非能把他的頂頭大老闆Xanxus拉出來當擋箭牌。
但這種情況下……拉Xanxus出來好像更證明自己就是讓Boss之忠犬傷心的罪魁禍首了。
我沉默不語期間,魯斯利亞和貝爾已經說了好幾個來回。
我深刻體驗到外語環境對語言學習有多麼大的影響。
之前我可能直接把他們的話當背景音忽略了,但經曆了意語談判的我居然保持慣性捕捉到了一些詞,大概聽出來他們在說什麼。
魯斯利亞叫貝爾收斂一點,對新人溫柔一些,因為“Peppe現在應該是瓦利亞年齡最小的孩子吧~”
貝爾反駁說新人就應該被嚴苛考驗直到擁有瓦利亞素質,“況且這家夥哪裡有新人樣子。”
“随随便便說動了Boss改變主意,還讓斯庫瓦羅對她另眼相待,現在那個朋克頭也因為她自閉了。”
槽多無口!什麼就随随便便說動,從腦力到嘴皮子再到不要錢的雨屬性波動我付出了很多好嗎!另眼相待就是因為我挨錘了呗,怎麼不看我也挨錘了!
“另外她隻是占着亞洲人面嫩。”他指着我說第一次見面我就讓他叫姐姐。這時候的貝爾倒終于有了點弟弟的樣子,總算不是那個看上去高深莫測叫人摸不着頭腦的開膛王子。
“王子叫她piccolo passero(小麻雀)是因為她弱,不是她年齡小!”
……哈,聽他這語氣,原來我當時擺爛沒動腦說的一句就被他記仇到現在。
魯斯利亞望向我。
我點了點頭,比劃了一個二十四指了指自己,赢來他“和Boss一般大。”的驚呼。
不止呢。我心說Xanxus在零地點突破裡凍了八年,估計心理年齡就是24-8,16歲左右。
魯斯利亞數了一遍大家的歲數。“除了我和小嬰兒,Peppe可以對其他幹部們都稱自稱姐姐了。”他道。
魯斯利亞今年25歲,小嬰兒年歲和他的面孔與性别一樣未知。
我低頭謙虛:“雖然如此但我資曆最小,還是要尊稱大家一聲哥。”
貝爾立刻說讓我現在叫他一聲聽聽。我看了他半天,實在對這麼一個中二病喊不出哥。最後在小刀威脅下勉強擠出一句“貝爾前輩”。
良心,良心好痛。我為什麼要管這種中二病小鬼叫前輩。本就腦袋痛的我感覺頭更疼了。
貝爾切了一聲收起刀又給自己倒一杯酒,動作裡寫滿了『看看吧她就這樣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半杯酒下肚他似乎氣順了一些,恢複平時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撿起之前的話題:“列維早該習慣你不會被Boss打殺,你做了什麼讓他這麼受刺激?”
……
我很想跳起問他在瓦利亞不會被打殺已經算很值得羨慕嫉妒恨的事情了嗎?!而且我能算沒被打殺過的嗎?
從雲雀手裡忽悠拿到指環之後就被Xanxus毫不留情扔出場地的慘痛經曆還曆曆在目。雖然現在算是正式入職瓦利亞了,和Xanxus關系也已經轉變到能夠相互(存疑)信任的合格君臣關系,但……
我很記仇的。
沒在九代目前說他壞話因我乃君子而非會背刺的小人!更不是記性差的缺心眼子!
不過我一口氣剛提上來就散了,沒能一躍而起,差點連嘴都沒張開。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