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和蘭奇亞帶着一幫小孩來了。一明一暗兩個慶祝會的主角到場,氣氛自然被推至高潮。我在這種熱鬧的氛圍裡格格不入。
廢什麼話啊!論誰都不可能在非議别人被主人公逮個正着還能高興得起來啊!我好想裝傻,但是迪諾這家夥說什麼,蘭奇亞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打暈了,我又是随便給人起外号不願意問名字的,能記住蘭奇亞名字一定是從瓦利亞那邊得知的。
可惡,這就是首領的素質嗎。另外在場的好像也沒幾個會好好叫人大名的[1],怎麼就拿這個屬性來推理我!
他甚至大膽假設是斯庫瓦羅和我說的,理由是他是作戰隊長負責部署作戰計劃,考慮蘭奇亞的因素詢問我意見很有可能。
我:“……” 好想說怎麼會有可能!!那明明是我問他的!但我知道這是一個典型套話的套路,新聞訪談裡常用的錯問法,說一個錯誤結論誘導别人來糾正說出更多信息。
當然啦,我并不抗拒提供信息,畢竟我的目标又不是要幫瓦利亞奪得首領寶座。
不過提供信息的前提是把自己摘出去啊!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昨天不僅算計了蘭奇亞,還算計了加百羅涅和其他家族,就算是我當時隻是假意指出了一個成功概率不太高的可能性來襯托另一個方案的優越,我也絕對會被幹掉的吧!本來我在迪諾心裡已經是一個會鑽規則空子的人了,這麼說出來要拉多少仇恨!
我不想再給自己疊一個“陰險沒道德”的debuff。
憋了兩三秒我掙紮道:“是山本武告訴我……”
我止住嘴,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從他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絲看破不說破的憐憫。
确實,我都說服不了我自己。如果山本告訴我蘭奇亞要來,我怎麼可能剛才那麼驚訝。
不過因為綱吉到了,所以迪諾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決定一會再細說這件事。于是他朝綱吉走去。我心說這很好,輕輕放下就等于給了我時間逃跑。看我輪椅抹油開溜!
結果坐騎又自己動了。等等,不是……别推着我一起走……
我發現自從我坐上輪椅,自由就離我更遠了。
與之相反的是人群離我越來越近,我尴尬地抓緊扶手,想在醫院時候就不應該心疼斯庫瓦羅的錢,直接買一個頂配電動搖杆操控的輪椅,馬達一開能飕飕飙走的那種。
彭格列的守護者們正圍着他們的大空炫耀手上戴着的脖子上挂着的戒指。阿綱一如既往地擔任吐槽役角色,大叫不會吧!你們把彭格列戒指都戴上啦?
然後他轉頭看到我。“瓦利亞怎麼也——”
我想我臉上表情大概和他一樣崩潰:“是我啊!不要隻捕捉制服這個要素,我是沒有能辨認的本體嗎!”
再一次,這是我不想現在進彭格列大本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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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小天使也關心了我的傷情。
我安慰他沒什麼問題,我隻是一個慕名來看相撲比賽,因為激動摔倒膝蓋軟組織損傷所以暫時坐輪椅的外國遊客。
綱吉:“居然都是真的呢……”
我:“你也覺得是吧……”
他又問:“瓦利亞——”
被問多了我是聞弦而知雅音,立刻打斷他:“大概兩個小時之前還沒什麼異動。”
“不是說這個,”他似乎有點尴尬,撓撓臉上貼了創可貼的地方,“瓦利亞沒對你做什麼吧。昨天他們把你強行帶走,Reborn說......”
嗓子突如其來地發幹。這種直球式的關心讓我稍微有點眩暈,撐了一下額頭然後忍不住笑道:“說我被其他家族抓走會更糟糕?”
他猶豫:“嗯,還說你明顯意語說得更流利所以去瓦利亞更好——但現在都坐上輪椅了實在是對不起!還不如留在這邊!”
感動和無語交雜。雖然昨天大概知道了這兩個原因,但真沒想到真正說服了綱吉的居然是語言這一項。
不過他們不與瓦利亞起沖突是最好的,我隻是對這個理由感到無話可說。我勸他:“真的沒什麼事别在意,确實是自己摔出來的傷,兩條腿都摔了而且手上因為幫山本武也有傷柱不了拐。”
“喂喂。這時候拉我出來是要告狀嗎?”山本武不知什麼時候從後廚出來了,成為第一批歡迎綱吉的那一行人。我聞聲沖他不忿地哼了一聲。“我可沒有這麼說。”然後獄寺也插嘴進來叫綱吉不用管我,“中//國有句俗話叫老天爺餓不死瞎家巧兒。她可有活力了。”
我皺着眉瞅了獄寺一眼,“你學外語就是為了罵我瞎?”
在我們的插科打诨下,阿綱從憂慮自責的情緒轉變成為了攔架而焦頭爛額。
“不管怎麼說……Passero你還活着……不,你能來參加慶祝會就挺好的所以别吵了——Reborn!好痛!”
Reborn一腳踢中綱吉中止了這個對話,然後拿出了完整的大空戒指。阿綱很是拒絕,認為自己不需要這種危險的東西。小嬰兒便問他當初不是跟Xanxus說過,将來會成為十代目的是他嗎?阿綱立刻吐槽哪有那麼說,他隻是說不會讓Xanxus成為十代目。
我懷疑迪諾和Reborn是有什麼密切關系,比如師徒一類的,故意誤讀别人這項技能簡直一脈相承。
迪諾再一次用“九代目沒問題,不必立刻接任首領位置”安撫阿綱。不過看後者的表情是完全沒安慰到。
我歎了一口氣。
又有人把我手裡水杯拿走,換了一盒壽司。
這隻手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紋身或者叮當作響的裝飾。而且塞過來的壽司全部都是熟魚和玉子燒。“你這樣好像我已經變成殘廢了。”我擡頭對山本說。
迪諾手上有紋身,獄寺手腕上繃帶手表手鍊戴得滿滿當當,再加上細心記住我不吃生不吃貝這個條件,也就山本武一個人了。
“你不是因為這件事歎氣嗎?”他用他那張友善值滿分的臉和真誠的笑容迷惑我。“為了我都生活不能自理了,不照顧一下實在讓我内心難安。”
我……我死魚眼瞪他:“你剛才是不是偷偷聽我和獄寺的對話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