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克裡斯汀還在11區?她當時……冒了很大風險。我們原本打算都在神根島守着,如果不行,就去花朝。她原本不可能返回實驗室。”
“但普洛瑞斯确實說過,她是被克裡斯汀救治的,這次來救人,也是受她所托。”
兩人之間安靜下來。
原本應該躺在“門”前的北辰去了哪裡?
本該被巴特雷問責的克裡斯汀為什麼回到了實驗室工作?
擁有特殊能力的普洛瑞斯又是誰?
問題太多,而他們目前都得不到答案。
“好吧,我之後會去11區找她。”
樞木朱雀想起了另一種可能:“他們會繼續用克裡斯汀,會不會是因為她也被控制?”
黎星敏想了想:“那個阻隔器就是普洛瑞斯給我的,就算是被控制……我想她也有保持清醒的能力。不過我認為,那種控制似乎是有地點範圍的。”
“地點?”
“嗯。我第一次被移植骨頭時,短暫地清醒過,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黎星敏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他們把我逼到了停機坪——就是那天的位置上。我才忽然失去了意識。”
樞木朱雀想到那片星海,還有那場黃昏:“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我那時隻看到了星海和黃昏。”
“星海?黃昏?”黎星敏的眉頭越皺越緊,“我什麼都沒看到……隻是聽到了很多聲音。或者說接收了很多想法,但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别人的。那種感覺很奇特……就好像……”
她苦惱起來,大概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
“是不是感覺自己被‘溶解’了?”
黎星敏豁然開朗:“對。直到我感覺到一陣撕裂的疼痛,才清醒過來。不過那種疼痛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往都是那根肋骨進入活躍期時,才會周期性的蘇醒。”
疼痛?
樞木朱雀想起了自己無意中的一抓。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總之,我認為可以好好觀察一下普洛瑞斯。”黎星敏好像想到了什麼往事:“她小的時候……大概十年前?那時候她和我們長得還沒有那麼像。我們分别時,她摸着我的臉告訴我:她記住了。再後來,她就長成現在這樣了。”
“你是說她的樣貌可以随意志變化嗎?”少年翠綠色的眼睛亮起來。
黎星敏點點頭:“所以我覺得或許……她有很大概率是。”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少年的腦袋裡隻剩下這種可能性。
是啊,雖然有些變化,但普洛瑞斯也是那樣随性和果斷。她總是能臨時想到很多辦法,應對很多事情。即使柔弱……
“可她……”樞木朱雀忽然冷卻下來。
他想起了他在宴會上,不小心将對方手腕捏青的事。那道淤青持續了一整晚,現在則被藏在了長袖下,必須要撩起來才能确認。
“她怎麼了?”
“沒什麼。”
樞木朱雀想先自己求證一下——他開始不大肯定自己的記憶和判斷。
她們好像完全不像,但又好像有那麼一些相像。
如果那道淤青沒消失,那她就不是北辰了嗎?
如果那道淤青消失了,那她就是北辰了嗎?
他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