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敏沒有把運輸機開進帝都,甚至沒敢開進布裡塔尼亞境内。
他們沒在運輸機上找到出入許可證明,不敢冒這樣的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在這裡蹲到天黑,然後趁夜入境?”
“恐怕隻能這樣了。”樞木朱雀點點頭。
普洛瑞斯對這個方案感到不滿,卻也沒别的辦法。樞木朱雀屬于擅離職守,而她……希望薩曼莎公爵能給她一個申辯的機會吧。
“你們二位就不用淌這趟渾水了。”普洛瑞斯主要是對着黎星敏說的。
克裡斯汀拜托她救人,可不是奔着讓對方二進宮的。
黎星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内含的審視讓她熟悉又膈應。好在,對方并沒有打量她太久。
“我總要安全的把你們送進去。”黎星敏回答。
“你真的決定了嗎?”藤堂看着自己曾經的學生。
樞木朱雀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
“那就去做吧。”藤堂也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那我們先修整一會兒,等晚上再行動。我先去找找果子吧,你們需要吃點兒東西。”樞木朱雀說着就要走。
“我跟你一塊兒去。”黎星敏迅速跟上,回身又看向剩餘兩人:“勞煩你們看着行李。”
說是行李,其實就是他們從運輸機上薅下來的兩個背包。
普洛瑞斯聽出了某種意圖——大概是有話要說?還是……
“聽說您的兄長是貴族?”等那兩人走遠,藤堂果然開了口。
普洛瑞斯笑得很得體:“我隻是為求自保而已,救二位可不是我的主意。”
藤堂默了一會兒:“樞木要去帝都?”
普洛瑞斯不知道二者的關系,隻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古怪:“他是皇帝的第七騎士。當然要回去。”
“圓桌騎士啊……”
這個男人長得就很堅毅,從對方脫離控制到脫險,她還從不曾見這人臉上的神情有過絲毫松動。
反而是現在,她嗅到了些許困惑的氣味。
“您和他認識?”她忽然有些好奇。
過了很久,藤堂才回答:“算是。”
氣氛尴尬起來。
普洛瑞斯覺得,無論再問什麼,對方大概多少不再願意回答了。
她無趣地坐在空癟的背包上,倚着樹幹閉眼休息。
……
“你也不知道?”黎星敏的眉頭緊鎖。
“我以為你會知道。”
黎星敏苦笑:“我當時為了把人引開,跑遠了。等我再返回……她已經不見了。再後來,就遇上了一支帝國軍。要是我當時帶着她一起跑,說不定就……”
她說到這就斷了——因為她知道,即使她當時是帶着北辰跑的,她們依然會被抓住。
“請不要太自責——那畢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親衛隊,而且帶着一具無頭屍體這樣拼命,隻會更惹人懷疑的。”
“……我知道。”黎星敏歎了口氣,過了很久她又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确定嗎?”
樞木朱雀搖搖頭:“那個能力……北辰沒有對我說太多。我确實不知道,是不是隻有她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