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代坐在後排,老老實實系好安全帶。
她掃一眼後視鏡,抓住身前的安全帶:“辰巳。”
金井辰巳“嗯”了一聲。
“……開車不能走神哦。”上代小小聲,“而且你也知道我沒什麼事吧。”
“我不走神。”金井辰巳在後視鏡裡看着她,“所以我現在沒打算開車。”
“唔……”上代抱着自己的手臂,“你那天有受傷嗎?”
“有受傷也該好了。畢竟有未不會給我打電話。”金井辰巳看一眼被放在副駕駛座的袋子,“你沒在裡面放竊聽器吧?”
“放那個幹什麼。”上代稍稍把頭一側,“什麼時候知道田中劄奈是我的?”
“萩原剛告訴我沒多久,他猜的。原來真是。”金井辰巳說着不開車,但還是啟動了車子,停太久裡面的人出來反而麻煩,“去哪兒?”
“銀座背後,有個地下酒吧。”上代大概說了說地點,“唔,不生氣了?”
金井辰巳看向窗外的鏡子:“才不敢生氣。不如說雪音怎麼說。”
“雪音讓我下次要說。”上代老老實實回答。
“隻有下次?”
“……以後都會說的。”
“那就這樣吧。以後可以不可以先給我打電話?”
“……這個要看具體情況來決定哦。”上代目移。
金井辰巳隻是嘴角向下垂,偶爾在開車的間隙中從後視鏡内看她幾眼。
上代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在到達目的地附近後,她扶着車門,好半天沒關上。
“去吧去吧。”金井辰巳嘟囔着,“有事給雪音打電話。”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先和你聯系的。”上代歎氣,“嗯,以後我會盡可能多聯系的。”
上代迅速關上門小跑着離開,金井辰巳摸摸眼角。
“好吧,好吧,偶爾先給我打也挺好。”
…
赤井秀一等候多時。
“沒有同伴在?”
上代拉開他旁邊的椅子,輕巧地坐下。
“我猜你不會帶人。”赤井秀一上下打量她,“你那天受傷了?”
上代看看無人的櫃台:“沒有,避風頭。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會去找你,但我看你過得還挺滋潤。”
“……如果卡爾瓦多斯的事也能算生活滋潤的話。”赤井秀一看上代探着頭,隻從旁邊提過一瓶酒,“隻有紅方威士忌,喝不喝?”
……我查我自己,我殺我自己後,是我喝我自己嗎。
上代立起手掌:“算了——我想了想,酒味還是太重了。”
她撐着臉:“什麼情況?人在哪裡自盡的?”
“準備移交的時候……飛機上自盡的。”赤井秀一說,“線索又斷了。”
哎呀。沒有她的吩咐,辰巳沒提伏特加的事呢。
上代微微歪頭:“嗯、也不算斷?我們那天還抓到了另外的成員。你知道貝爾摩德有用自己的名義給他人發送邀請函吧?”
“哼,如果不是代号成員就毫無意義。”赤井秀一叼上一根煙,“介意嗎?”
上代把手一攤又立起一推,赤井秀一點燃香煙,收回原本要遞給對方的一根。
“代号成員嘛,我們手上是有的,不是像卡爾瓦多斯這麼堅決的角色。”上代眯着眼,“真意外,我以為他至少會堅持到貝爾摩德出現。”
她曾經跟貝爾摩德打聽過卡爾瓦多斯。對方當時隻說卡爾瓦多斯忠心耿耿,不會給敵人留下一絲打聽自己情報的機會。
自己的情報?
“……你們當時怎麼說的,是問了組織還是貝爾摩德?”
“當然是貝爾摩德,這是我們一開始的目标吧?”赤井秀一看她,“直接問組織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吧?”
上代又一次按住鼻根。
“我的問題,後面拿到情報後分你一點。”
她也沒想到——貝爾摩德自己的情報真是指有關于她自己。原本估計的是至少能撐到利用卡爾瓦多斯做陷阱再抓到一個人。
“我的估計失誤了……下次不會了,我會提前拿到更充足的情報。”
不能再有這樣的失誤。随着她在組織内的地位與忠誠度的穩定,後面的推演的任何一點失誤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絕對不能賭其他人的命。
上代呼出一口氣:“雖然我有門路……但是你們這邊應該更方便,幫我查查新的代号成員吧,也算是情報共享。”
“新的?不是愛爾蘭?”
茱蒂的彙報中并未提及其他人。
上代搖頭:“和他有關系,前不久才成為的代号成員,代号是灰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