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一天的清早,晚月以比工作日更快的速度趕到天問宮。擎華抱着剛泡好的泡面蹲在桌邊,天音頂着黑眼圈坐在擎華平時坐的位置上昏昏欲睡。
走進這個房間晚月就預知到準沒好事,今天是法定節假日,不是她的受難日,她立馬轉身準備離開。
擎華丢開塑料叉伸手來拉她:“你走什麼?今天是勞動節,需要大家一起勞動起來。”
打着瞌睡的天音被她的聲音吵醒,把遮臉的文件往擎華身邊一丢:“你把我們叫到這來幹什麼?”
“勞動啊。”擎華抱住晚月的腿不肯撒手,“求求你們幫我打掃一下辦公室,我一個人做不過來。”
天音抹了把臉,抱怨道:“合着以前的勞動節隻有我們在勞動啊。晚月,你有什麼頭豬嗎?”
晚月掙紮着去開門:“我看擎華算頭豬。”
“不好意思,困得有點不清醒。”天音甩甩腦袋找回意識,站起來說,“我是問你有什麼頭緒嗎?”
晚月想了想,答道:“沒有诶,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擎華沖上去用身體擋住門,理直氣壯地說:“不行啊,之前勞動節說要打掃天問宮其實我隻是叫你們把外面打掃幹淨我自己在辦公室裡睡覺,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辦公室已經髒得一個人弄不幹淨了!”
天音嫌棄道:“你這種人也能當九重阙的統領?要不是蒙刹在臨煞淵幫你撐場子魔族就要打過來了。不過臨煞淵那群人也不正常,估計我們不會滿盤皆輸。”
“光看我們認識的那幾個魔族就知道不可能,”晚月把手伸向門把,“我想起來了,阿花還沒喂呢。”
擎華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喊道:“你打個電話叫栖川喂了就行,今天你必須留下來幫我搞衛生!”
“别拉拉扯扯的,今天栖川不在家。”晚月甩開她的手,回頭用天音的衣服擦了幾下,“她要回臨煞淵參加勞動,你現在連三界裡風評最差的魔族都不如了。”
“正好栖川不在,你就用空閑時間幫我打掃衛生。”晚月充耳不聞試圖離開,擎華一拍牆壁高聲喝道,“你還想走?我看你是不想要工作了,我記得簾明挺能打的,不如讓她來當這個戰神,至少她肯聽我調遣。”
“嗯,有道理。”晚月贊同地點頭,掏出鋤頭道,“讓簾明代替我當戰神,讓我代替你當天問宮首領。”
眼看晚月就要上來打人,擎華吓得拔腿躲到天音身後,指着晚月念道:“除你武器,除你武器!”
晚月舉起鋤頭就是錘:“我鋤死你,我鋤死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打打鬧鬧的,”被夾在中間的天音勸說無望,本想着打開櫃子找點東西吃,一拉抽屜竟然抽出一張塞在櫃子裡的折疊床來。跟擎華扭打在一起的晚月驚得停下動作,擎華趕緊趁機跑開。
天音錯愕道:“你在你辦公室裡私藏一張床?”
晚月也湊上去仔細觀察,懷疑地看向擎華:“這是怎麼塞進去的?你把哆啦○夢的肚皮割下來當桌子?”
“一點小法術,”擎華撓頭掩飾,天音試着打開旁邊的櫃子,擎華急忙制止道,“等一下,别開那個!”
話音出口為時已晚。天音拉開櫃門,櫃子裡一片漆黑,甚至看不出裡面的空間有多大。擎華膽戰心驚地靠過來,晚月跟着擠到天音身邊:“這裡頭是什麼?”
那片黑暗裡猝然現出一個白色圓點,随即是遠處的聲音帶着回聲響起來:“誰在說話?”
那圓點似乎在往這邊靠近,天音眼疾手快關上櫃門,驚恐道:“這個房間裡的櫃子太詭異了,打掃你另請高明吧,我怕我們亂碰誤入納尼亞王國。”
“别走,大家都不願意幫我。”趁着晚月和天音擠在一起,擎華伸手就能抓住兩個人,她誠懇地說,“不是我不想勞動,是我這個人的機制有問題。一到打掃的時候我就集中不了注意力,不知不覺去弄别的東西了。”
“這樣啊,我有個辦法。”天音示意晚月先别打,“我們兩個看着你打掃,一旦發現你走神就把你拉回來。”
“明白了,”擎華站起來想走,“走神。”
“少給我摳字眼,”晚月二話不說把擎華拽回來,把角落裡落了灰的掃帚丢到她面前,“趕緊幹活。”
擎華擠出眼淚去求天音:“天音救命。”
天音當做沒聽見,拉過毯子往折疊床上一躺,嘀咕道:“以後這裡就是我的休息室了……”
“你要是不好好幹活以後這裡就歸天音,”晚月向抱着掃帚癱坐不起的擎華宣布,“我作證。”
裹着毯子的天音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睡熟。擎華不得不認命,打了桶水擦桌子。這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好幾次擦着玻璃就坐到凳子上,還得由晚月把她叫起來。
擎華搞勞動就是懶驢上磨,整個上午即将過半才開始收拾堆在櫃子裡的雜物。聽說今天碧血閣裡半身不遂的挾槊都在收拾問卷,這樣的熱鬧竟然不能身臨其境看,都怪擎華要所有人陪她過勞動節。
晚月本想打個電話去找樂子,還沒打開手機就聽見擎華那邊傳來殺豬般的慘叫。晚月擡頭看過去:“你鬼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