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解釋的,綏王殿下現在要賣身不是闆上釘釘的事了嗎?”鄭雲間勾住蕭風遲腰間的香囊,“這個都舊了,你怎麼還戴着呢?你沒見那些同僚全是新樣式了。”
“你再送我個新的不就是新樣式了嗎?”蕭風遲厚着臉皮道。
“我可沒那閑工夫給你做。”
“這回來得急,沒給你帶些東西來,下回一定補上。”蕭風遲哄道。
鄭雲間輕哼一聲:“誰稀罕你那點子破東西?以後少往我這跑。”
“也不知誰才說要給我銀錢使,現在又叫我滾遠點。”蕭風遲像是故意要跟他對着幹一樣。
鄭雲間依然抓着他賣身的事不放:“綏王殿下還沒出力呢,就想要賞錢了?”
“現在也就仗着你病着,等你病好了的。”說着,蕭風遲還順手給鄭雲間掖了掖被角,“你臉怎麼越來越紅了,是不是發熱了?”
蕭風遲伸手探了探鄭雲間的額頭,确實有些熱。
“我去叫府醫來再給你開些藥,也是我不好,光顧着跟你說話了。”
蕭風遲正要出去,就被鄭雲間叫住:“你手那樣涼,能摸出什麼來?”
其實鄭雲間這卧房裡炭火很足,蕭風遲隻穿一件薄棉衣就出汗了,鄭雲間卻說他手涼。
“那你說說,我該怎麼摸?”蕭風遲想看看鄭雲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過來,湊近點。”
蕭風遲依言照做,蹲在鄭雲間床邊,鄭雲間起身親了親蕭風遲的額頭後說:“像這樣。”
“我母親教我的,你别不信。”鄭雲間又補充道。
再看蕭風遲時,蕭風遲的臉唰就紅了,鄭雲間又笑他:“你這又是怎麼了?是你少親我了還是我少親你了?”
“雲間,你這一病葷話怎麼這麼多?”蕭風遲恨不得現在就堵上他的嘴。
鄭雲間道:“說的好像每天晚上說葷話的不是你一樣。”
“你還記得昨日跪着朱大人府前的那個女子嗎?她今日被認作朱大人的義女了,有傳聞稱她才是朱大人的親生女兒,那個朱長燈是假的。”
蕭風遲可不敢再跟鄭雲間胡亂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可不能保證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這不是戲文裡頭常看到的嗎?這位真的朱小姐說不準還是神仙托夢知道自己身世的。”鄭雲間說這話其實帶着幾分試探的意思,他猜着這事跟蕭風遲有關系。
“那你可說對了,不過這位神仙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蕭風遲得意地指了指自己。
“說吧,用了什麼手段威脅人家姑娘,讓人家姑娘替你賣命?”鄭雲間問道。
“這你可冤枉我了,這位上門的可真是朱大人的親女兒,多年前被府上丫鬟掉包了。”蕭風遲道。
“這居然還是真的。”鄭雲間意外道。
“我在你眼裡就是個攪弄是非的人是嗎?”蕭風遲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這麼說我還冤枉你了?”鄭雲間可不信。
“那是自然。”蕭風遲道,“我為了幫那位真的朱小姐認親,還把她丈夫兒子藏起來了。”
“你把人家丈夫兒子抓來了?”原來這位流落在外的朱小姐早已成婚,孩子都五歲了。
“我若是不把他們抓起來,這朱小姐怎麼安心去認親,怎麼去享受榮華富貴?”蕭風遲反倒是覺得自己占理。
說來也是,想來朱大人也不會想要一個已經嫁做農夫婦人,還生了一個孩子的女兒的。
“你怕不是拿人家孩子來威脅人家替你做事吧?”
這還真叫鄭雲間猜中了,這位朱小姐确實是為蕭風遲賣命的。
“你就不怕她連孩子都不要了?”鄭雲間問。
“不可能吧?”蕭風遲還沒聽過哪個母親能為了榮華富貴不要自己親兒子的。
“怎麼不可能?”鄭雲間道,“你還是小心提防些好,反正換成我,這丈夫兒子都不要。”
都是拖累,要他們做什麼?
“你倒是看得開。”蕭風遲看他,“那對你來說,什麼是拖累?”
“你。”鄭雲間把他推開,“我要睡了,你别煩我。”
其實,他自己才是那個拖累。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我要去準備準備把四皇兄接回來了。”蕭風遲道。
“嶺南王要回來了?”前幾年文安帝就連年節都沒有要召嶺南王回京的意思,今年為何突然就把人叫回來了?
“難不成是因為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