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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以後每年這個月我們就一起休假去旅行吧!”
沙灘邊的遮陽傘下,五條悟戴着墨鏡,上身穿着花裡胡哨的淺粉色襯衫,下身是黑色的沙灘短褲,此時捧着一大桶水果綿綿冰,舒舒服服地窩在躺椅裡,一勺勺吃得正歡。
穿着同款花襯衫的伏黑惠就躺在不遠處的另一張躺椅上,聽到他的話,伸手拿起蓋在自己臉上的書,然後扭頭看向他,“要休你自己休,少自作主張把我算進去。”
五條悟将勺子插進綿綿冰,笑嘻嘻地朝伏黑惠一勾手指,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飛進了五條悟懷裡。
裝着綿綿冰的塑料桶正好抵在他頸間,冰得他抖了一下,随即,五條悟帶着冰涼涼、甜絲絲氣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偏不~非要我直接說惠才聽得懂嗎?是蜜月旅行啦,蜜月旅行!少了另一個主角,我還怎麼和我的親愛的一起度蜜月?”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推開五條悟湊過來的臉,一個月下來,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條件反射。
他半撐起身體,謹慎地四下打量。幸好他們原本就選了一塊遠離人群的位置,距離他們最近的也隻是一個背對着他們、推着小車賣花的老伯,想來隻要後腦勺沒長眼睛,就不會看到一個大活人憑空飛到另一個人懷裡的奇幻畫面。
确認周圍無人注意到他們剛才的動作,伏黑惠這才放下心來,反駁說:“沒聽說過每年都要度一次蜜月的!而且夏季是咒術師一年裡最忙的時候,在這邊就算了,如果‘那邊’少了兩個特級——”
“什麼也不會發生。”五條悟語氣笃定,“惠,别小看大家的實力,少了我們,他們也能應付得了。你猜,我們在‘那邊’現在是什麼狀态?他們又受到了多少影響?”
他們口中的“那邊”自然是他們原本的世界。
五條悟想得沒錯,在完善的制度及管理下,有咒協這一根基在,即便少了兩個人——哪怕是站在最頂端的兩個人,咒術界的秩序也不會出問題。除非再冒出第二個像五條悟一樣,能憑一己之力說(打)服所有咒術師的存在。
“……你說得對,是我關心則亂。自從天元大人解除了結界,咒力濃度和咒靈等級都呈下降趨勢,再加上數字化咒術技術的輔助,去年咒術師的死亡率已經降到幾十年來最低。全體咒術師都是現行制度的受益者,隻有蠢貨會不自量力,妄圖颠覆目前的安穩生活。”
(原世界的禅院真希表示贊同:所以最早跳出來攪風攪雨的禅院直哉是真蠢貨無疑了。)
伏黑惠細細斟酌一番,沒有發覺自己内心深處已悄然讓了步。
五條悟趁機繼續加碼,“和我一起旅行不開心嗎?你難道不想再和我一起旅行嗎?”
“開心,非常開心。”伏黑惠說,明明知道這個人又在偷換概念,他卻完全無法拒絕。
“和你一起度過的每一天,我都非常開心。”他也根本不想拒絕。
“所以,下一次也一起去旅行吧,悟。”
“要買花嗎?”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伏黑惠頓時一驚,單手往下一撐,腰腹繃緊,帶動身體用力一擰,便以馬步的姿勢穩穩落在了地面上,面朝着說話的人。
動作雖不及體操運動員的技術動作複雜,但也相當幹淨漂亮,看得推着小車走到旁邊、向他們賣花的老伯目瞪口呆,差點給他鼓掌,讓他再來一個。
五條悟看着他,笑得根本停不下來,朝他豎起大拇指,“10分,滿分!”
伏黑惠尴尬地站直身體,回頭瞪了五條悟一眼,然後假裝專心地看向推車裡的花束。
“這是?”他看着裡面的藍色花束,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五條悟走到他身後,一眼便認出這是當初那個狀似“眼睛”的人工湖中心小島上種着的花。
“是藍星花。”老伯操着一口樸實的地方話,“藍色的花少見得很,這種好養活,生命力頑強,插在花瓶裡都能天天開花,活上很久。它的花語是‘幸福之愛,我相信你和把握現在’,寓意好得很,現在正流行呢,特别适合你們這種小情侶。”
被陌生人一語道破兩人間的關系着實令人難為情,伏黑惠怕他說出别的什麼話來,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它的花語有什麼來曆嗎?”
老伯立刻來了興緻,“你可是問對人呢,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後來的,其實最初傳進來的時候,它的花語簡單得很!”
“是什麼?”五條悟好奇地追問。
老伯撚了撚稀疏的胡子,故作神秘地說:“你們知道嗎?藍星花有一個特點,它的花朵早上盛開,晚上凋謝,乍一看脆弱得不堪一擊,卻會在每一天綻放新的花朵,日複一日,永無止盡,根系不死,花朵不滅。”
“所以,藍星花最初的花語是——‘愛情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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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津美紀:“可愛捏~”
家入硝子:“确實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