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我們可是超強的~”
五條悟向前張開雙臂,然後“啪”地一下,像是拍蚊子一樣眨眼間将‘蝗蟲’打得灰飛煙滅。
仗着自己有“無下限”,他直接沖上去和女人打了幾個回合。
看到悟并未落入下風,禅院惠暫時沒有上前幫忙。
“你是哪家的咒術師?”他仔細觀察女人的動作,在記憶裡翻了一遍,卻沒有找到類似的術式和體術,“又為什麼要殺灰原城主?”
“無可奉告。”即使在纏鬥中,女人臉上的笑意也未曾改變,幾番思量後似是終于下了決斷,“反正實驗已經有了結果,算你們好運。”
她的袖子源源不斷地鑽出了數十隻種類不同的‘蟲子’,一部分向兩個少年攻擊,另有一部分襲向灰原城主——
禅院惠自是不會坐視不理,他顧不上女人,優先去保護躲在書架後往這邊探頭探腦的城主。
待到他們将‘蟲子’清理幹淨,屋子裡哪裡還有女人的影子?
隻有她留下的一句話還回蕩在空中,“年輕的咒術師,妾身記住你們了,我們還會再見的。”
窗戶大氅着,帶着涼意的凜凜秋風吹起一地灰塵,五條悟果斷翻去窗外尋找,少頃過後,一無所獲而歸。
此時,禅院惠已将灰原城主扶到了椅子上,又替他檢查了傷情,假意從懷中實則從影子裡摸出一盒傷藥,“都是些皮外傷,城主每日按時塗藥,不日即可痊愈。”
五條悟走到他身邊站定,看了一眼紫衣男人沒有說話。
灰原城主鄭重地朝兩人拱手,“多謝兩位搭救,本城主理應湧泉相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但在此之前,能否請兩位先解答我一個疑惑——”
一絲銳色從他深灰的眼裡一閃而過,“兩位是何人?夜訪我這小小的城主府又所為何事?”
“這可是兩個問題。不過說得也是,既然事情已經明了,我們也沒必要再隐瞞身份了。”
五條悟一手扯掉自己頭上的黑巾,禅院惠雖不解其意,但也除去了自己頭上的遮擋。
月光像是給他們兩人周身染上了一層白光,其中年齡較小的那位少年有一頭雪白的長發,被一個小巧的銀色發冠高高束在頭頂,靈動的蒼藍貓眼裡含着清淺笑意,容顔姣姣如月華,端的是一副天之驕子的模樣,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神的精心之作。
另一位少年黑色的長發由一條紅繩低低紮在腦後,發絲微炸,一雙翠眸裡有着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沉靜,此時眼睑微斂、嘴唇輕抿的模樣,更襯得他姿容清麗秀絕,不難想象等他長大後會是怎樣一番風華絕代!
單從外貌就能隐約感知幾分兩人的性格——一個驕傲狂狷,似烈陽熾熱,銳不可當;一個低調謙遜,如月夜幽甯,一絲不苟。
“五條悟。”
“禅院惠。”
兩人分别報上姓名。
“我們并不是可疑之人,隻是按捺不住對‘豐神祭’的好奇,稍稍在城中逛一逛罷了。”
五條悟大大方方地說,“所以,你是不是也該向我們解釋一下?關于那個女人?還有你——”
他臉上帶着玩味,“——咒術師灰原城主,我說得對嗎?”
“诶?”禅院惠震驚極了,“他是咒術師?可他……”
灰原城主面露驚訝,“原來你就是正平口中的悟大人,當真是少年英才,天資聰穎,眼光獨到。”不過他怎麼記得那好像是一位女子?
“少恭維我,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趕緊回答我的問題!”五條悟翻了白眼,頭卻揚得更高了。
“如果我沒假裝成普通人,怕是早就死在半年前了。” 他苦笑道。
紫衣男人起身,雙手交握着高高舉過頭頂,這次誠心誠意地向他們鞠了一躬,“在下灰原傑,是一名咒術師,術式名為‘情感操控’。”
灰原傑?五條悟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為什麼這個名字會給他一種熟悉又微妙的不協調之感?
“情感操控?”禅院惠低頭思忖,“我好像聽說南方有個家族祖傳術式是這種類型,但是那個家族應該已經不存在了……”
“哈哈哈,家族什麼的早就散啦,”灰原城主笑得一臉爽朗,“三十多年前,祖父帶着當時剛成年不久的父親逃到了這座城,不知怎的就混成了城主。
從一開始不過千人的小城到現在近萬人的規模,花了我們三代人的努力,期間也曾走過不少彎路,大家一起流過多少血多少淚才把城建設成今天這個富饒繁榮的樣子。
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他眼底陡然滑過一道戾氣,“有外人來破壞我們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