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臉色都隐隐發青,天啊,這誰能想到啊!
誰知道這小子說的監護人GOJO,居然會是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五條家家主!
他們怕不是捅了個大簍子!
在那雙璀璨無雙的六眼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此時,不論是一直表現得倨傲自負的中年咒術師,還是暗地帶着家主命令前來試探的年輕咒術師,都不禁心驚膽戰起來,冷汗從額角不間斷地滲出。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多餘的話就不必解釋了吧。膽子不小啊,敢欺負我家的孩子,做好家裡的大人找上門來欺負回去的準備了嗎?”
早知道家裡的大人是你,他說什麼都不會來了!中年男人後退了一步。
年輕的那個自覺沒有對伏黑惠動手,倒是更有底氣幾分,“五條家主,我隻是按照家主的要求前來接甚爾的孩子回家族,這是家主和甚爾的協議。我并沒有欺負他,都是這位大人下的手,我有提醒他不要太粗暴……”
“你!”中年男人目眦欲裂看着他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就是他踢壞了大門,害得津美紀從凳子上摔下來了。”伏黑惠坐在五條悟左手的臂彎裡,他雙手摟住五條悟的脖子,小聲在五條悟的耳邊告狀。
咒術師聽力一向靈敏,年輕人原本沒覺得有什麼,但對上五條悟更加冰冷幾分的臉色,這才後知後覺地預感到危險。
五條悟伸出右手,順轉術式“蒼”,藍色的咒力球在他指尖凝結,眨眼間便生成了一個内含巨大能量的小小圓球。
“來玩個遊戲吧,閃避遊戲怎麼樣?遊戲時間到我消氣為止。”
兩個人緊張地瞳孔微縮,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
“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躲了。”
咒力球一個接一個向着他們襲來,他們不敢托大,瘋狂躲避着,在看到小球的破壞力堪比手榴彈後,更是拼命到雙眼充血、口吐白沫。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終于直面六眼的恐怖,終于明白為什麼所有咒術師都對其諱莫如深,終于相信人之力有盡而神之力無窮。
這人是星塵,是太陽,是浩瀚宇宙中熠熠生輝的發光體;是惡魔,是暴君,是目之所及處支配一切的魔王。
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們度秒如年,仿佛在和死神跳着貼面舞,初始他們還能維持着形象,很快就在五條悟的刻意逗弄下,手腳并用,涕泗橫流,狼狽地同在高等級咒靈面前一樣,弱小又卑微。
不是沒有想要逃走,隻是就算他們分頭逃跑,五條悟也會瞬移到他們身前,一腳揣在他們臉上,将他們踹回到遊戲場地,rou體和尊嚴的雙重受挫讓他們很快放棄了這種吃力不讨好的行為,繼續在“蒼”的狂轟濫炸下疲于奔命。
兩個人并沒堅持太久就雙雙如鹹魚般倒在地上,任由周圍爆炸的沙石砸在身上也一動不動了。
五條悟早在他們哭着求饒時就已索然無味,見狀便收了手。
伏黑惠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一臉淡然地看着兩人的慘狀,他舒了口氣,“原來你平時說自己是最強不是吹牛啊。我都想好了,如果你過來找我,我就說是我自己想要去禅院家的,免得你硬要搶被他們揍。”
他沒說自己其實也想了五條悟不會來的可能。
五條悟瞪大眼睛看着懷裡伏黑惠一本正經的小臉,他居然不是開玩笑!
“不是吧惠,你到底是怎麼腦補出這麼一出苦情戲的?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伏黑惠無語,“還不是因為你太不靠譜了,總是滿嘴跑火車。好了,我們快回去吧,津美紀會擔心的。”
“不行,今天非要讓你知道五條大人的實力不可!”
幾次瞬移後,五條悟帶着伏黑惠來到一個人迹罕至的懸崖邊上,像是空氣中有着無形的台階,他一步步走上空中,在他們的正下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會害怕嗎?”五條悟輕聲問,不知道是想問伏黑惠對懸空的感想,還是想問他今天的經曆。
“好美。”沒有注意到他的提問,伏黑惠着迷地看着下面的景色。
大海是如此的廣袤無垠,遠處雲霧下的海平面朦胧而夢幻,近處浪花歡快地翻滾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着黃昏的日光,泛出紅意,紅色、藍色、黃色、黑色、灰色,種種顔色交織在一起,将天空也染上瑰麗的色彩,絢爛到令人窒息。
怪不得大家都喜歡來海邊,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美麗的地方啊。
那一刻,伏黑惠忽略了臉上綿綿不斷的疼痛,今日遭受的種種打擊和羞辱在記憶中漸漸褪色,被此時此刻新的記憶覆蓋。
他隻覺得眼前的美景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更難以忘卻的是五條悟的眼眸,他将墨鏡收到胸前的口袋裡,眼神認真專注,向上施展自己的術式。
“術式順轉‘蒼’。”
“術式反轉‘赫’。”
“虛式‘茈’。”
像是煙火一般,力量與藝術妥帖地融合在一起,帶給人感官上的極大刺激,卷起的飓風呼嘯着圍繞在周圍,卻拿他們毫無辦法。
伏黑惠看着五條悟眼裡映射出的世界,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遠超人類想象的绮麗旖旎,秩序與無序混雜在一起,他久久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惠,看到了嗎?我還會最高層次的術式應用‘領域展開’哦,不過那個不方便演示啦,以後有機會再說。”
白發男人的臉上是小孩子一般炫耀的神情,“現在明白了嗎?我是最強的!”
“我看到了。”
“所以請教教我吧,五條老師,我也想像你一樣。”
這是伏黑惠第一次向他表達自己的需求。
“哦呀~惠居然主動叫老師了,老師我真是太感動了~回答當然是——OK啦!是惠的話一定能做到,努力給我看吧!”五條悟這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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