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隻到上一章結束,那這隻會成為五條悟記憶中微不足道的雪泥鴻爪,但顯然,無論是咒術界,還是禅院家,都不打算放過五條悟。
當五條悟一派悠閑地提着剛做好的限量糕點來到伏黑家,原本以為會看到兩個孩子可愛的笑臉,結果卻發現隻有伏黑津美紀一人頂着紅腫的額頭、手臂和膝蓋凄慘的擦傷,帶着凄惶的神情坐在沙發上,先前開車送他過來的五條家的人正在給她的傷口塗藥,而家裡的另一人——伏黑惠,不知去向。
“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五條家的人立馬站了起來,“家主大人,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聯系您。是禅院家的人,他們把伏黑君帶走了。”
*
因為第二天就是假期,伏黑津美紀本來高高興興和伏黑惠一起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随意聊着學校裡發生的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她謹慎地搬來了闆凳,踩在闆凳上透過門鏡觀察外面來人。
門外是兩個不認識的穿着和服的男人,神色高傲,表情嚴峻,許是等得不耐煩了,其中年輕些的那人又連按了幾下門鈴。
刺耳的門鈴蓋過了電視的聲音,伏黑惠轉過頭看過來,“津美紀,是誰在外面?”
“沒見過。”她回答道,正想問一問外面的人來意,那兩個人卻像是肯定了什麼,對視一眼,年輕的人立刻擡起腳朝門踹去。
她隻來得及将眼睛移開就被彈開的門重重撞到了頭,然後從闆凳上摔了下來,這就是她身上的傷的來曆。
“津美紀!”伏黑惠眼看着她受傷,立刻沖過去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卻被那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年長的那個用力拽住他一隻手臂,将他拖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幾眼就面露厭惡,“長得果然和那個廢物一模一樣!不知道覺醒的術式能派上多少用場,隻希望别是什麼垃圾!”
“放開我!”伏黑惠又驚又怒,劇烈掙紮想要擺脫控制,卻被他一耳光扇地頭暈眼花。
在他身後的年輕人目光閃爍,“畢竟是家主的命令,還是不要太粗暴了。”
“哼!”年長者松開了手,放任伏黑惠到津美紀身邊,“你下手也沒輕到哪兒去。”
年輕人不以為意,“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我們家的大人馬上就回來了!”擋在津美紀身前,伏黑惠警惕地瞪大了同那兩人一樣卻更加澄澈的翠色雙眸,雙手已經比出玉犬的手影。
“這是!”看着從影子裡鑽出來的一黑一白兩隻式神犬,年長者震驚地無以複加,“居然是十種影法術!”
年輕人也作震驚狀,一隻手卻悄悄伸到口袋裡将消息發了出去。
“走吧,小子。”年長者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你現在有資格回到禅院家了。”
“你們要帶惠去哪兒?”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頭痛欲裂的伏黑津美紀捂着額頭坐了起來。
沒有理會女孩子的問題,年長者自顧自地說:“你的親生父親姑且算是我們禅院家的一員,雖然他已經脫離了家族,但繼承了禅院一族相傳術式‘十種影法術’的你自然有榮幸回歸,把式神收回去,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誰要和你們走!玉犬!”随着伏黑惠的命令,兩隻式神向男人攻過去。
兩分鐘後,玉犬遍體鱗傷地倒在地上。
年長者似是故意戲耍,期間又甩了他幾巴掌,這讓伏黑惠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眼睛酸澀地流下生理性淚水。
打不過。伏黑惠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卻想不到還能怎麼辦。
“惠!不用管我,你快逃!”是津美紀。
不能逃,津美紀就在旁邊,他要保護她。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解除了術式。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發着抖,“我和你們走,但你們要保證不會傷害津美紀。”
“惠!”
“哈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小子,教給你兩個道理,第一,不要反抗比你強大的人;第二,弱者沒有選擇的資格。”
被嘲笑了,是啊,他什麼都做不到,頭暈目眩中伏黑惠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他顫抖着手重新比出一個手勢。
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年輕人上前一步對年長者說:“您别忘了,在外面可不能随便殺死普通人。還有,時間差不多了,我記得您晚點兒還要參加會議。”
年長者擡起手看了下時間,“确實,那就走吧。”他向招呼狗一樣,另一隻手朝着伏黑惠勾了幾下。
伏黑惠聽到年輕人的話後就已經松開了雙手,他順從地低着頭,跟在男人的後面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