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裴因提問:“為什麼是雙人間?我為什麼不能住單人間?”
語氣不滿,似乎是感覺自己被輕視了。如墜冰山般的氣息愣是将病房内的溫度降低二十度。
人形空調莫過于此。
我可算知道他是怎麼在高溫的太陽下曬了三個小時才反應過來溫度超标了。
我:“……”
看着這位人形空調,我很無奈。
裝什麼裝?就兩個人在,還裝?
我投以疲憊的目光,脖子上和小腿上打着石膏,腦袋上綁着繃帶,其他隐形傷口,例如:[咬傷]已經被醫療艙治好了,剩下的都是需要時間恢複的傷口,“因為我沒錢。”
裴因:“……?聯盟已經窮到……不,不可能……”他捂住嘴,“莫非……你……”
本來挺正常一個人,眼神突然不對勁起來,眸中眷眷愛意怎麼都藏不住,周遭的空氣陡然回溫,我竟然又有些熱了。
我又不是沒吃過肉的小白A。
他還起了反應——
病房的窗戶沒有開啟。
濃郁的冷杉味信息素在病房中橫沖亂撞,淚失禁體質剛哭完可禁不起刺激。
一激動就開始發作,我面無表情落淚:“……哥們,我真沒錢!現在你把全星際最漂亮的O找來我都*不了!因為我付不起酒店錢!你懂嗎!”
我好可怕的眼光!當年怎麼會招惹上他!
***
我說的是真話。
光腦關機好久了,說好的十個小時早就超時了。
我的零花錢基本死完了。
本來教官他們還真考慮把我們送高級單人病房,在被送上救護車的前一秒,聽到了的我垂死病中驚坐,“不!要一間雙人病房就行!我AA!”喊完,就又躺下了,再醒來就是這間病房。
反正我很滿意,裴因的意見不重要。
察覺到我的情真意切,裴因實相地轉移話題:“為什麼我感覺疼的是其他地方,打石膏的卻是這裡?”
裴因舉了舉打着石膏的手臂,濃濃的眉眼皺起。
我:(心虛)(目移)
難倒要我說我就往這個地方打了,把你打的粉碎性骨折,剩下全打你腦門上了嗎?
不可能,打死我我都不會承認的。
承認了就相當于又把自己的一張命牌送給他了。
于是,我說:“字面意義,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傷的不比你重?”
看了看我滿身的石膏,裴因沉默了。
我看起來确實太慘烈了些。
多年來存下的默契使我們不約而同地轉過身背對了對方。
淚水沾濕了我的枕巾。
為什麼停不下來啊!
……
沉默了還沒有十分鐘。
病房的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
“請問,我能進來嗎?”
不是醫護人員。
是我認識的聲音。
等等!
我現在還哭着啊?!
瞳。
孔。
地。
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