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是屬于我的命運鐘聲敲響的聲音。
我怎麼可能認不出那抹藍色?
***
帝國的皇太子,裴因。
我的發小之一。
在分化之前我們兩個有過一腿。
分手原因倒不是因為我變心。
而是他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同。
不過我并不否認是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啦。
所以我們兩個和平掰了。
但因為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同,他還拒絕了我的兄弟邀請:
“做不成伴侶那我們做兄弟啊!”
“——誰踏馬要和你做兄弟啊?!”
他崩潰抱頭蹲下,我不知所措。
本來是有情人終成兄弟的戲碼,邀請無果,我們兩個的關系榮升為死對頭。
我大為震撼,因愛生恨也算是被我元黎體驗了一把。
從此他見到我,我見到他。
我倆必吵個天翻地覆。
不拆幾棟樓,賠個幾十萬星币都算我們吵的輕的。
我第一次選學院時優先排除掉的就是帝國學院。
後來是得知他爹他娘沒讓他上帝國軍校我這才屁颠屁颠轉學來的。
聽說他到隔壁聯邦軍校當機甲單兵了。
聯邦軍校和帝國軍校離得很近嗎?我怎麼記得一點都不近。
他到底是怎麼橫跨三座城市跑來帝國軍校的啊。
戰術後仰,我倒吸一口涼氣,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座椅後背上。
我才不要在這種關頭和死對頭吵一架呢!
一個翻身從座位上跳了下來,蹲下身子小心挪到了巴士司機的身側,我敲了敲司機旁邊的安全門,“司機先生,司機先生?”
開着這輛巴士的司機是一位滄桑的老先生。
耳朵大概不太好了,我敲了五六聲,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嗯?小娃娃?有事麼?”
“先生,”我拿出我最嚴肅的表情,“實不相瞞,我正在被我的仇人追殺,但我的身上攜帶了聯邦最高機密,所以……”
司機見多識廣,戴上放在擋陽牌的墨鏡,粗長的眉毛上挑,很有經驗地說道:“歐拉!這種事情我撞上的次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交給大叔我吧!”
說着,他就踩下油門。
時速直飚。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要被晃出來了。
我對他比了個贊。
接着從窗口探出想看看外面什麼情況,誰知我不探頭還好,這一探頭,就被皇太子抓了個正着。
***
這年頭巴士也這麼飒的嗎?
裴因陡然被身邊的巴士超過,卷起的風讓他不得不停下,以防止自己被吹飛。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在車窗外内鬼鬼祟祟的人頭。
元黎?!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擰動了摩托車的把手。
“嗡嗡嗡——”
***
空中,一輛有些破破爛爛的巴士和酷炫的摩托車莫名開始了飙速。
兩車都不甘示弱,一會兒摩托車在前,一會兒巴士便又超過了摩托車。
但是最終,巴士陳舊的引擎還是沒有敵過對方最新款的摩托引擎。
眼看着裴因已經得意地摘下了墨鏡,我抿緊了唇,A強烈的勝負欲熊熊燃燒起來了。
輸給誰我也不能輸給他!
……
我在口袋裡掏了幾秒,快準狠地找到了之前買了但一直找不到的[便攜式懸浮滑輪鞋],在司機大叔目瞪口呆中飛速換上,然後砸開一旁的玻璃窗——
“先生,這裡是十萬星币!你收着,這是維修費!”
目測這輛巴士車的年齡,我給的錢足夠老先生再買十輛這樣的二手巴士車了。
大方如我:(撈墨鏡)(沒墨鏡)(撈起老先生的墨鏡)(戴)
絕對也夠買老先生的墨鏡了。
我上輩子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堅決不做法外狂徒。
堅決不欠民衆一針一線。
我抓着窗戶邊上的窗簾,翻轉側身。
由衷地感謝我這輩子分化為A後迅速提升的身體素質,讓我能夠輕而易舉地完成幾乎所有高難度動作。
[便攜式懸浮滑輪鞋]絲毫沒有愧對我買它花的大價錢。
雖然它持久力不太行,但應付過皇太子這一陣子還是夠的。
撐過兩個小時,就能到達最繁華的城市中心。
我也就能夠打到車了。
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懸浮滑輪鞋上藍白色的光芒便開始閃爍。
我感受到一陣巨大的推力,回身看去,皇太子斜停在巴士車前,張大了嘴巴,他呆滞地看向我。
“這把,我赢了!”我對他做着口形,準備繼續往我的目的地。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光腦又開始震動起來了。
“?”我強忍着被狂風吹成大背頭,打開了光腦顯示屏:
[教官:請假駁回]
[教官:離學院聯賽隻剩下不到半個學期了,一天不練機甲自己知道,兩天不練,教官知道,三天不練,其他學院知道。]
[教官:如果你不想被開除出校隊的話,立即返校,參加訓練]
我:“……”
之前的教官很是随和,我隻需要提交請假信息就基本可以過。
所以我根本沒有想過換了這位“圖蘭斯特”教官後,請假信息居然還會被駁回。
震驚了,我的媽我的姥,我的小腦變大棗。
頭腦火速思考了下,是乖乖回軍校呢?
還是先去找我哥。
一邊是我的校隊資格。
一邊是我生氣的哥。
……
老天爺啊,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讓我做這電車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