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畫了三幅圖,第一幅圖老祖宗吃飯弄髒衣服,第二幅圖拆開小葡萄amb、按啟動鍵插到洗衣盆裡,洗衣盆轉出小漩渦,第三幅圖拎出幹淨衣服穿在身上,走人。
白崇遠看了一會兒,“在畫什麼。”
“這都看不出來,洗衣機,公司讓我幫忙宣傳。”
“這個牌子剛才底下也有,是促銷款,我買一個支持你。”
王日晴立即惡狠狠道,“不準買。”
白崇遠眨了眨眼睛,“哦。”
王日晴把畫稿打包發給郭婉。
白崇遠問,“好了?”
“好了好了。”
“什麼時候走。”
“我化個妝,換身漂亮的小裙子。”王日晴打開梳妝包,“别忘了充電寶,我要拍美美的照片。”
夜晚,古鎮亮起星星點點的燈,柔和了黑暗,增加了一絲朦胧的美感。
白崇遠拍照片水平很差,王日晴忍了又忍,壓着火手把手教他怎麼拍。
白崇遠超強的學習能力在這兒體現得淋漓盡緻,到最後幾乎都不用王日晴說什麼,成片非常出彩。
他不怎麼喜歡拍照,王日晴又拖又拽,連哄帶騙跟他拍了一張合照。
玩兒了一天,王日晴拖着疲憊的身體回酒店。
一個聲音叫住她,“王日晴,真巧,你也在這兒。”
孫曉荷筆名“暴富小荷花”,個頭嬌小、容貌明豔動人,一頭波浪大卷梳在腦後,女人味兒十足。
王日晴和孫曉荷是完全不同的美,王日晴活潑開朗,笑起來小太陽一樣非常感染人。
兩個人剛在微信群裡互怼過,王日晴自然沒什麼好臉色,“是啊,你說多晦氣。”
孫曉荷身側的男人見到王日晴,眼前一亮,“你好,我是曉荷男朋友李勝藍。都是朋友,要不要加個微信。”
李勝蘭是富二代,仗着手裡的錢,沒少勾搭女人。
孫曉荷挽着李勝藍胳膊的手微微收緊,臉色不太好,心中暗罵,這個賤男人。
王日晴翻了個白眼,“别了吧,我老公不喜歡。”
“老公?”孫曉荷愣了一下。
“我結婚了,介紹一下,我老公白崇遠,”王日晴對白崇遠說,“孫曉荷,關系不怎麼好的同事。”
“你好。”白崇遠說。
白崇遠相貌極為出衆,衣服鞋子雖然沒有logo,但布料材質以及針線縫合走法顯然不遜色任何一個大牌子,是私人訂制款。
李勝藍見多識廣,第一眼就知道白崇遠不一般,立即打消所有對王日晴的想法,甚至開始後悔搭讪她。
“瞧我,手機沒電了也不知道,加不了好友。老闆,他們是我朋友,酒店花費記我賬上。天色不早,大家早點兒休息。”
孫曉荷以為李勝藍是為了她,心情好了些,挽着李勝藍上樓。
回頭高傲地看了一眼王日晴。
你老公也就是相貌好一些,而我男朋友有錢還體貼。
“白崇遠,你還有沒有空的轉增合同?發過來我去打印,”王日晴說,“明天我湊在她耳朵邊上念。”
白崇遠啞然失笑。
“笑什麼,快發。”
“好。”
酒店前台就有打印機,王日晴打印好轉贈合同上樓,沒注意撞開轉角處的櫃子,一雙紅色繡花鞋掉了出來。
櫃子造型古樸,塗着棗紅色的漆,紅色繡花鞋布料褪色,看着有些年頭。
王日晴趕緊撿起來,拍沾着的灰,重新放回去,“不好意思,沒看見,我這就弄幹淨。”
重新上鎖,鎖是壞的。她給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說清楚情況,讓酒店把賬單發給她。
王日晴回到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P照片。
白崇遠說,“你身上哪兒來的胭脂味。”
“胭脂?你是說沐浴露吧,酒店沐浴露還挺好聞。”
“這樣嗎。”
白天玩兒得太累,沒一會兒王日晴眼皮打架,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能是由于白崇遠的話,她似乎真的聞到一陣胭脂味。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從床上坐起來,踩着鞋子出門。
床邊的鞋子,是那雙紅色繡花鞋。
紅色繡花鞋是小腳鞋,隻有她前腳掌大小,不可能穿進去。她看着自己身體踮起腳尖,穿上紅色繡花鞋走出去。
門外傳來一陣胭脂味,胭脂味正在叫她出門。
王日晴本能地感覺一旦出了房間門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于是她大聲叫喊,想讓身體停下,或者自己從夢中醒來。
可沒辦法,她連擡一擡手指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身體走向房間門,擡起手握上門把手,一點點往下壓。
門把手是鐵制的,上面刻着花紋。握上的那一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花紋紋路走向,鼻子能聞到鐵鏽味。
“咔嚓”一聲,是門機械鎖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