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夜色黯然,但魏祯的眸比夜色還要深沉,與之對視,楚渺渺覺得自己仿佛要墜入那幽深的眸中。
她忙側過臉去,又一次想逃,雙腿卻被魏祯的腿壓制住,不容她掙脫。
魏祯沉聲道:“别動!”
楚渺渺第一次這般強烈感受到男女之間的不同,這強大的壓迫感與侵略性,令她生出幾分不安與恐懼。
“魏祯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魏祯故意湊近她雪白的脖頸,柔聲低喃,“郡主喜歡流連煙花地,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難道不知?”
楚渺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她當然知道了!隻是她從沒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你千萬别亂來……”楚渺渺驚得牙齒都在打顫,“你,你可不是那種喜好女色的人啊……”
“郡主真是不了解我啊。”
魏祯埋首在楚渺渺的頸窩間,溫熱的氣息令楚渺渺難受得直梗脖子,極力想要避開他。
“其他女人入不了我的眼,所以要辛苦郡主了。”
魏祯聞到了楚渺渺身上的藥膏氣味,又瞟了一眼她左臂上洇出的血色,心知她這一路從京城到平州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他雖有些心疼,卻不會就此放過她。
想着,他輕啄了一下楚渺渺柔軟的耳垂,就感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再一看她,卻見她含淚欲泣。
魏祯這下更起了幾分興緻,他忽然想着要是白日裡如此也該當有另一番意趣。
“魏祯……”楚渺渺聲含哭意,“你,你不要這樣……”
太陌生了。
楚渺渺幾乎不能将眼前的人和以往那個清冷矜貴的魏祯聯系在一起。
魏祯以前雖然也戲弄過她,但總歸是有分寸的,可現在的他隻會讓她心生懼意。
“不要怎樣?”
魏祯又俯身吻上了楚渺渺另一側的耳垂,這一次他故意用了幾分力氣。
楚渺渺疼得“嘶”了一聲,而疼痛與酥麻交織的陌生感覺幾乎讓她哭出聲來。
“魏祯,你别……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男子的氣息遊離在楚渺渺的耳畔,撩撥得她心慌意亂。
“可是我同你好好說的時候,你從來不肯認真聽。”
魏祯這才肯撤身,卻沒有松開對楚渺渺的禁锢,依然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我總是在勸服你相信我,是因為我心中的妻子人選有且隻有你一人而已。我想要你成為太子妃,成為皇後。你我二人生同衾,死同穴。”
魏祯松開了手,卻又與楚渺渺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可是你呢?”
魏祯的語氣中透出悲傷。
“你給予我暖意,卻又不斷抽身離去,總是避着我,躲着我。不過沒關系,因為我知道你心裡惦念着我,所以無論你推開我多少次,我都會選擇你。”
“可是!”說到此處,魏祯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可是你竟然将我送予你的信物借由聖人之手退還回來!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無情!”
“……魏祯……”
随着情緒的激動,魏祯手上也越發用力,楚渺渺吃痛,感覺指骨快要被壓斷。
“不過我現在也想通了。”魏祯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要想得到你,又何必一定要娶你為妻呢?”
“魏祯,你、你清醒一點!”
魏祯置若罔聞,隻自顧自地說道:“平陽郡主不會活着,但你會活下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楚渺渺的眉眼,逐漸下移,停留在她的唇間細細摩挲着,像是在愛撫着一件稀世珍寶。
“你會在我的身邊,誕下我們的孩子。”
魏祯描繪着他所規劃的未來,語氣溫柔而笃定,楚渺渺卻真的被他吓哭了。
她直覺魏祯已失去了理智,幾乎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魏祯——”
楚渺渺剛要出聲,修長的手指一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會是最健康、最可愛、最聰明的孩子。”
魏祯俯身攫取了那片柔軟,趁機奪取城池,于其上輾轉沉淪,聲音喑啞:“楚渺渺,你永遠都逃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