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鶴沉默他也不惱:“屆時還請少司命看顧一二。”
說完之後轉身帶着人離開,餘下殷鶴一人再偏殿,看着身邊堆成小山的禮物。
……
商王的一場怒火燒了一整個夏天,直到王後的三個孩子出了桐宮才算熄滅,朝廷得以重新運作,王後勞累過度,撒手人寰一事也算有了結果。
被調查的官員裡,有三人因王後主持春耕時陽奉陰違,更換良種,虐待庚族,勾結癸族族正,謊報測量結果處大辟之刑。
癸族族正在内共十八人處以極刑,家屬親眷一百二十七人受牽連,或墨、或劓、或剕,皆貶為奴。
甲族,丁族,戊族,辛族皆受打壓。
因着此番王後一事,群情激憤,太師身為三朝老臣,攜群臣谏言,陳年舊禮已經不足以穩固大商基業,建議重修六典與《湯刑》。
商王思慮再三,下朝後将幾位重臣召入雲宮詳談一夜後于第二日早朝上宣布修改《治典》、《教典》、《刑典》、《事典》、《商刑》五部法典,《禮典》、《政典》暫不做修改。
此舉宣布後才成功平息了百姓對王後故去而激起的怒火。
......
秋收在即,又遇大修法典,一時間朝中上下 都被忙的團團轉,除了昝釋。
于是乎,他抓進去的人,商王安排他去給人放出來,給的理由合情合理挑不出錯來。
薛伯鴻被人請出來的時候,昝釋正端着杯茶翹着腳坐在牢門口。
人走到門口見到昝釋,擡手示意家仆停下。
“昝釋殿下,昨日之恥,他日必報。”
昝釋滿臉笑意,好似全然不在乎他的威脅:“薛大人怎得确定今日走出這門就一帆風順了?”
薛伯鴻這些日子在牢中雖然不至于被刻意折磨,但刑罰必然是少不了的,眼下實在也是沒了跟他繼續說下去的精力,隻得怒目瞪上一眼,讓人扶着往外走。
昝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薛大人,那位小哥,是那裡人?”
薛伯鴻離去的背影一僵,并未回頭,繼續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家仆道:“尋個人,将那人處理了,不要被人拿住把柄。”
“是。”
昝釋看着人離開,對身邊站着的阿蘇說:“找人盯着他,順道把那個人換走尋個地方藏一陣,我總覺得那人不簡單,等這陣風過去了,我親自去見他,在這之前看好他,别讓他死了。”
“是。”
......
兩日後
薛府
家仆托着木盤進屋:“大人,牢裡的人說,彥在你脫離泥潭前兩人染上惡疾,因着他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也沒尋來巫醫看看,當晚人就不行了,昝釋殿下應當是不知曉此事,才會在獄中用他威脅大人您。”
“确認真的死了嗎?”薛伯鴻問。
家仆将盤中一枚骨闆指送到薛伯鴻眼前:“我們的人去了亂葬崗,找到一具腐屍,在他右手拇指上發現了這個,想來應當是彥無疑了。”
薛伯鴻認識這枚骨闆指,相來是拖去丢的人覺得這東西不值錢,就沒拿走,既然這東西還在,相來是真的死了。
想到這裡,薛伯鴻松了口氣,隻怪自己貪婪美色,險些誤了大事,見這扳指愈發煩躁:“把這東西拿去扔了,偏屋裡的東西全都處理幹淨。”
“是。”
......
一偏僻小道盡頭的坑中燃燒盡的火慢慢熄滅,遠處看着的阿蘇對身邊的人道:“去看看坑裡有沒有一枚骨闆指,有的話帶回來。”
“是。”
一炷香後,一枚被燒過有些破損的骨闆指被放到一個少年眼前。
“你的東西,物歸原主。”
“我要見你們主子。”
“你老實在這呆着 ,時機到了自然能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