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張·北境劍修·逸辰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上了“賊船”,又莫名其妙的給這群東境的修士們貢獻了人力資源。
不過,以他的認人能力,恐怕隻能認得伏令年他們身上的衣着服飾。
“這…”伏令年斟酌着措辭:“紙飛機,是你做的?”
“紙飛機…?”杜鐘毓重複念叨了一遍這個奇怪的詞語:“你是說這隻紙鸢嗎?”
見伏令年點頭,她有些小得意地道:“這是我先前琢磨着做出來的法器,還是半成品,沒曾想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說罷,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期待着什麼。
伏令年如她所願地豎起了大拇指,并進行了一大段不重樣的誇獎,把她說得眉開眼笑。
不需要問,伏令年也能猜到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心中有股暖意在升騰。
高墨賢坐在不遠處,一直皺着眉頭。
伏令年湊過去,瞥了一眼下方,他們已經離開了那片“湖面”,周遭再度恢複了平靜。
高墨賢的潔癖也太嚴重了些,若不是不允許,他恐怕在進入秘境中的第三天便叫嚷着要離開了。
這麼想着,伏令年卻見高墨賢嫌棄的眼神落到了伏令年身上。
伏令年:?
她檢查了一下衣服,掉下來時摔到地上,弄髒無可避免。衣袍上還沾着泥土草葉,但也不至于這麼嫌棄她吧。
“你身上很香。”高墨賢道。
配上他的表情,顯然并不是在誇贊。
“南境特産的香粉,比先前的還難聞。”高墨賢這麼評價道。
“先前的?”伏令年沒能理解。
高墨賢也有些困惑:“你們自從去過長樂坊後,身上便帶着些香粉的氣味。我還以為…”
有了張逸辰接替,溫季才總算有了緩口氣的時間。
他從紙鸢底下爬了上來,收起了那條白色的繩索。
——這正是先前用蜘蛛絲煉制的法器,柔韌性強,可自如轉換多種形态。
和飛行類法器不同,它依舊可以自如使用。
聽了高墨賢的話,兩人都愣了愣,相視一眼。
腦海中不由浮現兩道相似的身影。
……
東境隊伍。
主力隊伍選擇帶領一小部分弟子進入迷境。
與伏令年這群初出茅廬的菜鳥不同,他們對迷境有所了解,早早便取出了需要使用的物品。
另一部分弟子由留下的元嬰期修士帶領着,在附近駐紮,等待他們的回歸。
若是伏令年幾人與他們同行,便會知道,迷境之中并非無法禦劍飛行——更準确來說,是低于元嬰期修為的修士無法自如飛行。
在幾位元嬰期修士的協助下,一行人順利落入迷境之中。
迷境内安靜得可怕,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他們自然并非摸瞎行走,而是在星機閣修士的蔔術引導下,朝着一個方向前行。
蔔術指示他們,那個方向有他們所需的事物——可能是妖獸,亦可能是法器或者别的什麼寶藏。
然後,他們遇見了北境的小隊。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身上确實有他們所需的事物。
畢竟行走在外,哪個境身上不得帶些法器。
“你們先行?”星機閣的元嬰期修士笑眯眯地道。
迷境之中相遇,又與外界不同。兩方相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迷境之内變動。
這不僅是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弄不好,結局便是無一人得利。
兩方分開行動,便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除去領頭的高挑少女面無表情,其餘北境修士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他們莫不是想現在便動手?
孟如煙蹙眉,在心中想着。
這時,忽聽北境的一名弟子斥道:“你們很得意吧?”
東境修士們:?
“拿走的東西,終歸是要還回來的。”
東境修士們:??
東境的沉默不語,是困惑和不解。可在北境修士們眼中,這分明便是心虛和默認!
雲鶴生仔細打量着面前所有東境修士的面孔,依他所想,敢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将所有靈犀果帶走的修士,不是主力隊員,也應當是對自身實力十分自信的。
再加之他們久尋不到伏令年一行人的身影,更是這個推論深信不疑。
于是,事情在北境弟子群裡中便從——一群攜帶了靈犀果的東境弟子在雲鶴生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變成了東境派了一群狡猾如狐的弟子将北境地盤内的靈犀果帶走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找了這麼久,卻連那幾個弟子的影都沒撈着。
還是在外界衆人的注視下。
簡直是顔面盡失!
東境修士們哪知道北境修士們腦子裡腦補了些什麼,不明所以之外,還有些惱怒。
他們承認北境實力的确不容小觑,可他們東境也不是任人捏揉的面餅。如此無厘頭又明晃晃的挑釁,士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東境的修士們眼中也冒出了危險的火焰,兩境之前的氣氛頓時變得僵硬。
“你們是想要在此處動手嗎?”星機閣的元嬰期修士的笑容變淺:“我們從未拿過你們北境的什麼東西。”
領頭女子瞥了眼雲鶴生,他腰背不由得挺直,道:“就是他們東境弟子的服飾,我記得很清楚!”
星機閣弟子的眉頭挑了挑,覺得這簡直不可理喻:“我們弟子的服飾?你們的東西?”
更何況,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北境寶貝成這樣!他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領頭女子點了點頭,清冷的眉目掃過在場的東境弟子:“東西交出來,亦或者……人留下。”
此言一出,孤傲之意畢露。
随之而來的,是靈力外放所造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