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也是這一屆弟子中最富盛名者。
“确實比你強。”沈楓澤實誠地評價道。
出聲之人沉默了一會,最終選擇了閉嘴。
秘境之中,
伏令年非但沒有将劍扔下,反而手法異常娴熟地開始轉動劍柄。
一圈接着一圈,伏令年就像是收風筝線一般,以白玉劍為載體,一圈一圈地将蛛絲纏繞于上。
白玉劍與她聯系密切,比起實體,它更像是自行凝結而成。即使在如今情況下,伏令年也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将白玉劍收回體内。
白玉劍的抗腐蝕能力與堅韌程度也遠超其它的普通長劍,伏令年猜測,它甚至能夠和從承言的赤霄劍相較一二。
因此,在如此角力之下,白玉劍仍然不見崩裂的迹象。
随着溫季才禦劍升空,蛛絲一層一層地纏繞于白玉劍之上,裹成了厚厚的一層。
妖獸也從一開始的主動捕獵者,成為了被動者。
口器中的蛛絲被伏令年不斷拽出,肢體也即将脫離地面懸空。
就在伏令年和溫季才即将離開金丹期妖獸的攻擊範圍時,先前被伏令年輕微挫傷的妖獸終是不再潛伏。
它身影如閃電般掠動,節肢推動身體向上跳躍了三四層樓的高度。
眼見那長矛般的前肢即将刺入伏令年體内,伏令年卻似毫無所覺般未作反應。
就在此時,從承言的身影閃動,頃刻間便出現在伏令年身側,替她擋下了這一擊。
節肢差之毫厘,險之又險地被從承言穩穩架住。
但凡有一點差錯,伏令年都會因此受到重挫。
已經來到山崖之上暫時安全的杜鐘毓光是看着這一幕,便覺得冷汗直冒。
作為當事人的伏令年卻沒有任何躲避的姿态,依舊與溫季才齊心協力地拉扯蛛絲。
由此可見三人之間配合默契,對彼此都有極深的信任。
這是杜鐘毓從前從未感受過的。
在星機閣中,她隻是個中途出家不太入流的器修。
每個由她口中提出的設想都會被否決,她的奇思妙想總會帶來破壞,也從未得到過他人的信任。
終于,妖獸體内的蛛絲被伏令年徹底掏空。
手上一輕,角力對象消失。
乳白蛛絲将長劍裹成了滑稽的形狀。
溫季才載着伏令年來到山崖之上。
伏令年跳下長劍,将一大團蛛絲就這麼放到了杜鐘毓面前。
在衆人都未留意之際,白玉劍悄然消失,唯留下一團蛛絲。
“這是?”杜鐘毓還沒回過神來,有些迷茫地問。
“材料啊?”伏令年瞪大了眼睛:“這可是煉器上好的材料。”
杜鐘毓:……
她當然知道這是上好的煉器材料,可這是伏令年幾人剛剛千辛萬苦冒着生命危險得來的,就這麼擺在她面前是何意?
“給我?”
她不确定地問。
“不然呢。”
溫季才在一旁跟着附和了一句:“我們小隊可就你一個器修。”
“你們想要煉制什麼?”杜鐘毓試探着問。
伏令年真誠回望,複讀道:“我們小隊可就你一個器修。”
“你是說…讓我自行煉制?”杜鐘毓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我們……一個器修。”阿九在一旁有些艱難地學伏令年說話。
鼻尖忽然有些發酸,杜鐘毓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不明所以突然被謝的伏令年幾人面面相觑。
阿九:“謝謝…”
就在此時,從承言從山崖下探出了腦袋:“它們爬上來了。”
蛛絲從妖獸體内排出,與空氣接觸産生化學反應後才真正成型。
随着接觸時間過長,蜘蛛絲也會不斷變質。
直到最後,不知會成為如何模樣。
因此,杜鐘毓原地開工,不給蛛絲變質的時間。
下方體型較小的妖獸能夠沿着山崖往上爬,伏令年幾人需要阻止它們影響杜鐘毓煉器。
從蛛絲成為煉器材料的那一刻開始,一切似乎就變了模樣。
伏令年幾人從被妖獸捕獵,再到如今主動出擊。
其間,甚至還故技重施地抽幹了幾隻可憐妖獸體内的全部蛛絲。
再到後來,智慧較高的妖獸已然不敢再主動吐絲攻擊,看見伏令年時,眼中甚至露出了些許畏懼之色。
正抽得起勁的伏令年發現周圍一空,一時拔劍四顧心茫然。
飛回山崖,正好瞧見阿九輕松将爬到山崖上的小妖獸碾碎。
赤霄劍不知為何也懸浮在山崖之上,未随着從承言行動。
還未等伏令年走近,赤霄劍猛地顫動,劍鳴聲起。
莫名被劍兇了一下的伏令年:?
“咳。”身後緊随而來的從承言咳了一聲,解釋道:“剛剛學你的樣子用赤霄卷了卷蛛絲,祂似乎因此鬧脾氣了。”
看着顫動着的赤霄劍,伏令年頗有種鄉下人進城之感——原來靈劍還會鬧脾氣呢?